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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门贴投了进去·门上很快有了回话,“不见!”而且连门贴都不肯收。这不仅仅是冷淡,简直就是绝交的表示了。荣禄自知不好,又是难过,又是害怕的转身离去。
果然,奕心中非常恼怒,奕自问是他得罪不起的,便恨上了荣禄,不过荣禄任职在总署衙门,和他没有什么搭界处,也很难找到荣禄的错处,只好每每在皇帝面前说荣禄的坏话,偏偏荣禄少年有成,行事又经常是一派西洋作风,在衙门中不提,散班之后,换上西装,脑后拖着长辫,出入各国使馆,在京中蔚为一景,也给别人留下了攻讦的口实。这还不算,奕的福晋是兰妃叶赫那拉氏的妹子,进宫去见姐姐,也说及此事,兰妃虽不敢干政,但每每丈夫留宿房中,总要说上几句。
时间长了,皇帝耳中灌满了清流说荣禄的坏话,虽然心中很喜欢这个比年轻几岁的臣子,但公议也不可不顾忌,只好学以致用,将他远远的打发了出去,让他漂洋过海,先到美国,后到英国,各做了一任的驻各国公使衙门的次官,直到咸丰二十六年之后,才又将他调了回来。
回国之后,却并不让他在总署衙门任职,而是安排在了九门提督,从左翼长做起——这份职务让荣禄苦不堪言!他多年受西洋教育,又是在西方国家中生活过的,眼中所见,都是西洋各国相对更加宽松和自由的环境,眼见九门提督府内陈陈相因的陋习弊政,有心革除,又没有这样的能力;同流合污,却又怎也做不到;几次请旨,想请皇帝免了他的这份差事,皇帝始终不准。
一直到上一年的十月间,英瑞出缺,皇帝点了荣禄做九门提督,荣禄以为可以放手施为,开始在衙门内大开除弊之先,首先做的是两件事,第一是革除种种浮收,这是自从有内务府和九门提督两处衙门以后,沿袭数百年而下的吏员捞钱的最便捷之途,最多的时候,一项承办的差事,浮收就有实数的四五倍之多!
内务府一年所领的款项,多则千余万,少则百万,除了内帑之外,都是向户部支取,但这一笔款项的去向,户部只有应付之责,并无稽核之权;九门提督倒是有的,但历来承办差事的,伸手唯恐不够长,又岂会有所挑剔?因此巨额的款项除十之一二用于正途之外,其他的,都流进了主官司员的腰包。
试举一例:到每一年的三大节,大内寝殿照例是要张彩棚,绸料取之内库,这一笔支出是不计算在内的,唯一计算的只有彩棚的结扎费,而每一座彩棚,一般报价都在八千两银子上下——而实际上,连这些数量的八分之一都用不到!其余之数,从来不曾有人提及,都不知道流向何方了。
第二件荣禄要做的差事,便是织呢局。
这本来是陕甘总督张亮基当年在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