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上,此事,臣以为其中必有弊端。江浙两省的公文臣亲自看过,八月二十二日,就已经将所有的代垫款子下拨到各省织造衙门了啊。”
“胡小毛,这四成军士,大约有多少人?”
“三万九千六百人。”
“翁同龢,你即刻拟旨,命人火速出海,发给鲍超,朕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抢也好,夺也好,先收集四万件棉衣棉被,发给……”
沈葆桢百忙中插了一句,“皇上,鲍超奉旨进京了。”
“那,阪神前线的军中现在是谁主持军事?”等了片刻,不见人回答,皇帝怒火更盛,“你们都是些蠢货!这样的事情也答不上来?”
这番火气向沈葆桢和翁同龢发作完全没有道理,这两个人都不是管军的,但二人知道皇帝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怒火蓬燃,一个对答不利,就可能引火烧身,吓得忙跪了下来,“臣等糊涂,请皇上恕罪!”
惊羽走到他身边,为他扪胸抚背,好半天的时候,才听他问道,“你们知道鲍超现在何处吗?”
“臣想,应该是在贤良馆中。”
“我们现在就去!”皇帝立刻起身,回头一指,“胡小毛,你和朕一起去!”
胡小毛虽然是钦犯,但皇帝说话,谁敢不听?甚至连公事也不必走,胡小毛多日之后终于踏出了刑部的大门。
车行粼粼,皇帝一语不发的坐在车中,脸色从最初的阴晴不定逐渐缓和下来,但心潮如澎湃,思忖不停:为前线将士置办冬装一事是载沚的主意,他从中收取好处也是可以想见的,但这不是主要麻烦,甚至是在自己默许之下进行的。但江浙两省冬衣装运一事,一处是山东威海的海军衙门承办,他们负责的是北路军所需冬衣,所用的船当然是海军舰艇;另外一处则是交给江宁藩司,他们负责南路军所需,用的船是朝廷征用的民间商船。现在只是不知道是两处都出了麻烦,还是只有南路军一处?
这还罢了,让皇帝觉得疑惑的是自己的儿子在这其中到底卷入有多深?要只是拿了些银子,还比较容易解决,否则的话,就要伤筋动骨了。
等车架停在贤良馆的门口,翁同龢和六福伺候着他下车,好在是便装,贤良馆所处也略见偏僻,倒不怕会为人发现圣驾屈尊到此。
沈葆桢快步入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出来,“皇上,鲍军门正在里面,还在和军中同僚吃酒谈天呢!”
“他倒悠闲自在。”皇帝勉强笑了一下,“我们进去。”提步欲走,又站住了,“葛哒洪?你带人守在门口,任是谁也不许进。”
葛哒洪是御前侍卫领班之一,今天皇上微服出巡,他带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