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死,朱阿牛抢了你去,也不敢逼你,逼你也成不了奸。”
他提高的声音说道,“如果当时你一死;可以报朱阿牛抢你的仇,也可以博得人人敬重的美名,这一死,真所谓重如泰山,你那时候尚且不肯死,那就不必再说什么死不死了,你倒去想呢?”
听得这一说,何翠花的内心顿失依凭,这死之一念横亘胸中,原是为自求譬解的一个退步,此刻才知道,就算真的死了,也不成什么名堂,自己根本也没有什么退路。一时间心中又悔又羞,心里像翻倒了一个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扑倒在冰凉的砖地上,哀哀痛哭起来。
衙役要出声喝阻,李鸿章摆摆手,示意不必,等她从泪水中宣泄了无可名状的复杂情绪,方再开口,“何翠花,你这一哭,可见你还有羞耻之心,你应该遵从官府判断,跟本夫李阿牛团聚,邻居亲友,可怜你的遭遇,原谅你女流柔弱,失节也是出于无奈,并非贪图朱家的富贵而背弃本夫,你是很聪明的人,难道连这一层道理都想不明白?”
“青天大老爷明鉴万里,人要脸树要皮,小妇人没有脸再见李阿牛了,李阿牛也不见得肯认小妇人。
“如果李阿牛还愿意和你做结发夫妻呢?”
何翠花不答,只是饮泣。李鸿章知道她是愿意的了,当即吩咐官媒,把何翠花带下去,随即命人把李阿牛带上来问话,趁这个功夫,把李阿牛最初呈控的状子看了一遍,“李阿牛,”把原告带上,李鸿章问道,“你只告朱阿牛抢了你的妻子,要官府为你主持公道,我问你,要怎样才算公道?”
“回大人的话,朱阿牛青天白日强抢良家妇女,是做强盗,请大人办他的罪
“那何翠花呢?你说该怎么办?”
“小人;;;;;;”李阿牛嗫嚅着,“小人也不知道。”
“你怎么说不知道?何翠花不是你的妻子吗?你不打算要她了?”
“小人不敢要?”
“为什么?”
“小人现在是替人家做长工,吃一口苦饭,混饱自己的肚子,养不起何翠花。
“好!你说老实话很好。”李章点头表示嘉许,“不过我要问清楚,你的意思是,只要养得起何翠花,你仍旧愿意和她做夫妻?”
“是。”
“你不会嫌她?”
“小人不知道嫌她什么。”
“嫌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
这一次李阿牛不急着回答了,沉吟了半晌才说道,“既然要做夫妻了,小人嫌她也没有用。”
“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