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了一些,自然赢得了村里人的交口称赞。
唯一叫他们费解的是,偶尔在干活的间隙,两个娃子就会忽然发傻,呆呆地站着或者坐着,就跟丢魂一般。
起初还担忧一阵子,后来渐渐习以为常,发现他们过一会也就恢复常态,所以也就无人在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每当这个时候,小欢子和小青蛙都是心有所感,正在品味着人生的滋味,思索着人生的真谛。和虚无缥缈的天道相比,人道毕竟是看得见摸得着,只要能真正融入其中,还是不难理解的——可是,又能有多少修士做到这一点呢?
或许是秋天的一片落叶,或许是清晨的一滴朝露,或许是邻家老爷爷一声亲切的问候,或许是出门前父母的一句叮咛——这些最平凡不过的生活琐屑,往往都能给小欢子带来极大的触动,使他的感悟越来越深。
天之道,本无情;人之道,在于情——在小欢子的心中,渐渐浮现出这样一对矛盾的事物,二者针锋相对,不可调和。小欢子隐隐觉得,这似乎就是仙与凡的区别,只要勘破其中的玄机,成仙可望。
这一天,小欢子和往日一样,从山上砍柴归来,嘴里咬着一根草棍,一身粗布衣衫,脚上蹬着一双草鞋,腰间别着一把柴刀,后背上则背着一大捆柴草,他的身材也远比同龄人壮硕。
肥鸟也跟在小欢子身后,同样驮着两捆柴火,这家伙体型跟个小牛犊差不多,而且偷懒耍滑的毛病也改去不少,在家里的作用仅次于那头耕地拉车的老黄牛。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哥回家——家家家——”小欢子嘴里哼唱着儿时久违的歌谣,这一刻,甚至把脑子里面那些什么天道人道,无情有情都跑抛到一边。
“还真难听——”肥鸟嘟囔了一声,只有在三人组独处的时候,肥鸟才会发发牢骚,要是叫人家知道一只大黑鸡口吐人言,那就太惊世骇俗喽。
“老鸹落到猪身上——”小欢子把嘴里的青草吐在地上,那种酸酸的味道他很喜欢,咬在嘴里,似乎比吃过的那些灵果还要美味。
肥鸟刚要还嘴,却看到迎面有人飞奔而来,于是只能忿忿然闭上嘴巴。
跑来的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在镇上读书的少年,大名叫吴鹏举,据说是镇上学堂里的先生给取的,不过村里的娃子都叫他的小名——柱子。
“柱子,跑这么急干啥?”小欢子看到吴鹏举一向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泛红,不由问道。这家伙最喜欢跟小青蛙玩,小欢子私下常常拿这个逗小青蛙,说是她的跟屁虫。
吴鹏举的胸脯剧烈起伏一阵:“翠——翠花——被镇子上的李大户给抓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