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
商成点点头,这当然是酒。不过袁大客商难受的表情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就呲着牙问道:“袁东家平时喝的不是这种酒?”不过他马上就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多余。袁大客商当然不可能和驮队的大管事喝同样的酒。
袁大客商把酒囊放到商成脚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去了盖子才递到商成手里,颇为自豪地说道:“这是上京名酿,会仙楼的玉醑酒,往昔有词人作歌曰:仙府歌女颜如玉,一解红装自……”
商成却没理会他的曼声吟颂,举了瓷瓶凑在鼻边闻了闻,又觑了一眼瓶里的酒,因笑着说:“果酒嘛,低度酒而已,怪不得歌的第一句就是‘仙府歌女颜如玉’,玉的颜色的确和这酒的颜色相差不大,都是绿色……闻着香,喝着酸,千杯尤可不醉,百樽亦可自斟。不过不能用来杀菌,也不能象这种酒这样抹在胳膊上去血化淤……”说着扬了声气喊过山娃子,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含了酒喷胳膊上,然后使劲用手揉搓。
听他这样说,袁大客商又把酒囊拿过去,拧着眉头倒了口酒含在嘴里,把袖子撩起来,酒全喷到胳膊上,揉了几下说道:“刚刚喷上去倒是凉幽幽得令人心怡,可揉几下就觉得燥热难当,大和尚可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又学商成模样把胳膊揉搓半晌,甩甩手转转手腕,指着商成手里的玉醑酒问,“大和尚说这是低度酒,那是高度酒,又是怎么样的道理?”
商成本想和他说说酿酒和烧酒的区别,话将将要说出口,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砰然一声响,瞬息间就象有个交响乐团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开起演唱会,各种声响纷至沓来各种念头浮沉翻滚,混混沌沌中这些念头乍隐乍现,让人摸不清头绪又抓不住要领。他不知道这些念头都牵扯着哪些东西,只是恍惚明白似乎就和酒有关系,可在哪里与酒攀扯,偏偏思绪又都如羚羊挂般无迹可寻……酿酒烧酒高度酒低度酒啤酒白酒……陡然间眼前似乎炸裂一条缝,明晃晃教人睁不开的一团白光扑面而来似乎这个时代还没烧酒!这个念头乍一冒起他的浑身就是一个冷战。不过他马上就看到了袁大客商手里把玩着的酒囊,那皮囊里装的似乎就是烧酒,只是度数一般,按酒精含量来推测,似乎连三十度也没有。他脑子里一片晕眩,嘴里却乱糟糟地胡诌:“喝着头晕的开始是高度酒,喝着清醒的自然是低度酒,喝着不清不楚的……”他没把话说下去,转头对着山娃子一声怒喝,“山娃子!把酒喷胳膊上!不是喊你把唾沫吐胳膊上!你再敢咽一口,我就把你从这山崖上扔下去!”又把酒囊从袁大客商手里接过来,喝一口喷在胳膊上,却没马上就用手在胳膊上揉搓,只低着头仔细观察酒液的颜色并非纯粹的透明,只是色泽清淡而已;酒味么……他倒是尝不出来这到底是酿酒还是蒸酒……
他抬起头看着依然懵懂不明白的袁大客商,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不是酿酒,大管事已经走过来,隔着几步远就朝天拱手作了个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