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圪蛋是咱心尖瓣瓣;
半碗黄豆半碗米,
端起了饭碗想起了你;
想你想得迷了窍,
寻柴火掉进了米面窖;
我想给哥哥纳鞋帮,
泪点滴在鞋尖上;
……”
这人的声音刚刚落下,一声苍劲深沉的叹息就拔地而起:
“呵呀嘿咿哟唷嗬……”
浑厚悠长的叹息就象一道幕布霎时间从天空中垂下,又象一声连绵不绝的闷雷从人心尖上滚过,从商成嘴里涌出的每个音都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扉上,让人的心跳与他咏叹的音调共起同落,每个音符都教人神与之夺魂于之牵。声与声之间连绵牵扯,音与音之间无止无歇,既象是在哭诉,又象是在感叹……
没人能听懂商成唱的是什么,却偏偏每个人都知道他唱了些什么,千百年的沧桑变幻就在一声宛如叹息般的咏叹中扑面而来,旷古悠长的寂寞就在这泣血般的悲歌中直透人的心扉,如歌如泣的颤音如同人的心尖上踩踏,夺人魂魄却又教人心神俱醉……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抚慰人心灵的悠扬哀婉之中。岁月的漫长、人生的短暂、天地的辽阔和自然的永恒……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歌声里。直到歌声已经消逝,叹息声却依然依然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们都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曩曩而行,连驮马也似乎感应到这静谧的庄严神圣,安静得就象一只只乖巧的小狗。山林中只剩下马蹄铁偶尔和道路上的碎石子碰撞时的嗒嗒声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大客商已经来到商成身边,沉默地和他并肩而行。
走出了很长一段路,袁大客商才讷讷地问道:“这是草原上的歌吧?真好听。”
“是。”商成没有隐瞒,老实地承认了。任谁一听这粗犷浑厚的调子,就能联想到辽阔的草原,就能看见草原上浩荡奔腾的骏马,就能听见辽阔天空中恣意翱翔的雄鹰的啼叫……
袁大客商又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才问道:“唱的是什么?”
“曲子叫《孤独的驼羔》。寒冷的风呼呼吹来,可怜我的驼羔在野地徘徊;年老的妈妈我想你啊,空旷的原野上只有我一人在!”
又是漫长的沉默。
“你去过北边的草原?”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商成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算是去过吧。”他怅怅地叹息了一声。
袁大客商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那里真有你歌里唱得那样美?”
“也许吧。”他去过的大草原有着和海洋一般幽蓝的天空,有无边无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