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派出去了。去了三拨,向导带着三个人去的县城方向,两个去南边,北边也去了两个。”
校尉点下头没再说话,疾走几步到了上坎的地方,拽着坎上一个兵弯腰递下来的胳膊就要蹿起来时,见一个矮个头的兵把长矛杵在泥地里,蹲在溪流边伸着两只手去捧水喝。他丢了手过去抬腿就是一脚,把那兵蹬到一边,低声喝骂道:“不想活了!这浑水也敢喝?!这是谁的兵?”一个挎着腰刀的什长急忙跑过来,还没开口解释,校尉劈头盖脸就骂,“你怎么教的兵?这水沟里的生水也敢喝?不怕生水里的细菌微生物吃下去闹肚子?真染了病,这时节谁来管顾他?!”伸手摘下自己的装水葫芦摔在那兵怀里,盯着什长说,“俩人都记小过一次。再敢喝生水,你们就等着挨皮鞭子抽!”
上了岸边陡坎,就有观察四周动静的兵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两个长官。校尉半蹲半跪在柳树后面,把三个方向都仔细打量一回,就知道带队探路的队长布置得丝毫不差——南北两边的庄子都看不见人影晃动,但是依稀能听到东一声西一声的狗叫;几处人家的屋顶上淡淡的白色炊烟在轻风细雨中随起随散。远处的县城城墙犹如一条影影绰绰的黄线,静悄悄地隆起在地平线上。
去南边探路的尖兵最早回来。他们只走出两里多地就发现突竭茨人的一处负责警戒的暗桩,道路上又发现马蹄印和大车碾压后留下来的车轱辘印,显然南面的刘家庄已经被突竭茨人占了。
过一会北边的尖兵也回来了。太和镇里同样驻的是突竭茨兵。因为庄子四周都布着岗,他们不敢太靠近,只能在外围观察。看各种岗哨的密度和数量以及起炊烟的院落,刘庄里的突竭茨兵人数不少,而且那里可能是突竭茨人的一个重要据点——明岗哨兵全是戴翻皮帽子穿褐色皮甲的大帐兵。庄子的围墙外田地里还丢着不少尸首,男女老少都有,但是以青壮年男子居多。
校尉沉吟着下了命令:“派人在四面布哨。传令:先前就地休息半刻种的命令取消,各人就地休息;不许生火;葫芦里的水不许用完;刀枪要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各伍什马上检查衣甲绑腿兵器。传令下去,突竭茨人不到一百步内不许妄动。找几个机灵点的兵,顺河道向南摸摸沿途突竭茨人的底。”
布置好这些当前要务,校尉又回到柳树边,眯缝起眼睛仔细观察几里外的太和镇。
连岗哨都是大帐兵,这太和镇住的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要是在那里捅一下,肯定能让屹县的当前情势有点变化;要是还能把镇上的突竭茨大人物捎带着砍了剁了俘虏了,说不定屹县的围就解了——也许整个燕山东路的围都解了……
他唆着嘴唇盯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出了半天神。雨还在下,丝毫看不出有转晴的迹象。被寒雨浸泡过的土地上浮着一层苍白的雨雾,把远远近近的树木房屋土地都渐渐地吞噬进去,让他的叹息声都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意。
唉,他手里如今只有两哨疲惫不堪的卫军,突袭突竭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