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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看着大夫给自己处理伤口,商成一面问他们知不知道霍家堡的事情——眼下他最关心的是怀着身孕的妻子,其次就是担心月儿和霍十七一家人。他不知道莲娘还有月儿和霍十七到底逃没逃出来,这事一直揪着他的心,就象心里悬着个沉重无比的大石头;赶路打仗时还要好一些,他没时间来操心,可现在已然来到屹县县城下,眼看着城郭却不能进去打探个清楚明白,他就总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一种想砸碎一切的暴戾情绪就不可阻挡地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如今的霍家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三个大夫有两种不同说法。军医说霍家堡已经烧成了白地,但是集镇上的人倒是没多少损伤——这全靠县城里的驻军出动地快,突竭茨人刚刚点了几间房子就被驻军剿了。两个跌打医生则坚持说霍家堡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至于霍家堡的庄户商客们有多少遇害的,两个医生也有分歧——同意军医“伤亡极小”说法的医生争不过自己的同行,一怒之下连句客套话都没说,背着药囊拔腿就走。
商成也看出来,找这些人打听霍家堡的事情不大适宜,想了想又问道:“南关大营有霍家镇来的乡勇没?”
“有,都在对面的丙字营。”在这方面军医是权威。
商成朝丙字营的方向瞅了两眼。有高大的仓房挡着,他什么都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寨墙外的暗淡朦胧的火光。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不高的寨墙上还有人影摇晃移动,偶尔还能远远地听到一两声模糊的口令。
他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随口就问道:“怎么这大营里的物资人员不朝县城里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