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短暂的号角声。很快老营方向也传来同样的号令。几百步之外的突竭茨兵顿时变得有些骚动混乱。
在寨墙上警戒的兵士们立刻提着刀枪站到垛口边,墙下忙碌的人们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仰了脸凝神倾听。
商成摆下手,告诉左右的兵勇不用紧张。这是突竭茨人退兵的号角,不是悠长连贯的进军号令。敌人已经开始撤退了。
突竭茨兵果然撤了。先是老营方向的喊杀声渐次沉寂,然后火光也黯淡下来,几路火把便象身上起火的蚯蚓一般蜿蜒后退,有的消失在灯火通明的戊字营里,有的饶过戊字营越去越远,渐渐地缩成几条火线,最后消逝在幽暗夜色中。接着在营盘外列阵的敌人也开始一队队地撤退。
商成扶着垛口目送敌人远去,直到几处火把光亮都杳不可见,这才缓缓地长吁一口气,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腿脚一软,要不是一只手抠紧了泥墙,整个人都几乎要瘫倒在地。
赵石头和包什长看见他累成这付光景,都急忙过来想架住他。
商成闭着眼睛轻轻摇下头,手撑在墙上喘息几口,直到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才慢慢直起身,苦笑着对两个人说:“是饿的——我都一天水米没沾牙了,如今肚子里寡拉拉地难受……”他知道自己不是因为饥饿才突然昏晕的,但是这样说他们才不会太为他担心。他原本就负着十多处伤,再加上头一晚又没休息好,今天又是从晌午到现在连续厮杀六七个时辰,要不是凭一口气撑着,他早就该倒下了;如今看见突竭茨人退兵,心中绷紧的弦一松,浑身上下的疲乏酸痛顿时一路透到骨头缝里,恨不得躺下来睡他个三天三夜。可他现在还不能睡,他还有事要做——他要等这营盘里的大事小情都有个眉目,要等老营里李将军的命令,还要看突竭茨人是不是假退兵真偷袭……除过公事,他还要想办法找人打听妻子的下落。他现在是校尉,找个霍家堡或者李家庄的乡勇来问几句话,总该不是件难事吧?
赵石头跳起来就准备去搜刨些吃食,包什长先拦住他,行个礼对商成说道:“大人,营里就有您的营房,我这就叫人去收拾……”
商成摆下手,吐着气说道:“不要那么麻烦,随便找块能坐的地方就行。这里就好。石头,你去帮我弄些吃的来,我现在饿得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背靠着泥墙慢慢坐下来,看赵石头奔下寨墙,强打精神对包什长笑道:“包老哥,你是我的老上司,别那么见外,你弄这么多礼,我看着心里不舒服。”他停下来喘息几口,望着灯火通明的营盘,唆起嘴唇思忖。赵石头已经用布包了一满兜吃食飞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