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捉襟见肘。再加上朝廷要对突竭茨人动手,北方的渤海燕山定晋西陇四大卫全部封关,货栈从南方收来的粮食布匹便全部压在手里。一方面是积压货物的仓储资费,一方面还要承担拆借资金的利息,还要应对官府的盘查和股东的撤股,刘记只能撤东墙补西墙地硬撑局面。即使是这样,局面也快到撑不下去的时候。
刘记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商成也很感慨,但是除了陪着高小三叹气,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清幽的琴音在雅间里绵延飘洒,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各自低着头想心事。
沉默半晌,商成重新寻了个话题,问道:“你回屹县,见过我十七叔没有?”
高小三点下头,说在霍家堡的街上见过两回,还说过几句话。
商成的眉头顿时皱到一起。高小三只在家里呆了三天,竟然就在家门口遇见霍士其两回,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端倪——难道是十七叔出了什么事?他端着杯子喝口水,笑道:“哦,他最近在衙门里的公务不忙了?”
“他在衙门里的差事丢了……”
屹县衙门有二三十个书办衙役牵扯进南关大营的案子,掉脑袋的就有四个,全县因为这个案子吃官司的人更是上百,上任才半年多的屹县县令怎么说都逃不掉被罢职的下场。新县令就是和霍士其还有霍六不对付的县主簿乔准。乔准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衙门里“乱伸手”的书办衙役,结果清来查去,只有四个人被撵出衙门,霍士其就是其中之一。霍六也因为在南关大营一案里“昏聩失查”,被乔准一纸公文递到端州府衙丢了差事,如今闲在家里“待勘”。
商成半天没说话。离开屹县之前他就和霍士其说起过这事,那时候他就很担心新县令会是乔准。为了不让十七叔受委屈,他还悄悄去拜访过当时还是县主簿的乔准,两个人很说了一些话。看乔准的言行举止,也有些磊落的模样,怎么刚刚上台就搞携私报复?
他拧着眉头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形,但想着霍士其的脾性和平日里对乔准的评价,倒是十七叔因为自己不谨慎而惹上乔准丢了差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至于霍六遭际里的是非曲直,似乎于公于私都有可能,他一时不好推断,。
看商成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高小三便安慰他道:“我看十七叔的气色挺好,两回见他,他都是带着招弟和四丫在街上逛,还给她们买了好多吃食,好象丢了衙门里的差使,反而去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