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稿》,至于价钱方面,他绝对不会让书肆吃亏。因为担心身上剩余的钱不够付定钱,又担心人家找借口推辞,他干脆把勋田玉佩拿出来给老板看。
书肆老板瞄见玉佩就被吓了一大跳,再瞧清楚玉佩上的云纹,口张眼直地楞了半天,才手忙脚乱要给他行礼,被他急忙阻止住——他只是用玉佩作取信的凭证,希望书肆能帮他再寻一本《青山稿》,又不是贪图别的什么东西。
书肆老板为难地告诉他,这件事只能说尽力而为,不敢说一定能把书找来;不过老板在别的地方还有几个同行好友,可以写信过去让朋友帮着打问一下。而且因为事情没有多少把握,所以也不敢收他的定钱……
带兵带不成,书又被贼偷走,商成把马匹牵到驿馆的马厩,窝着一肚皮的火气哼哼地回了暂住的小院落。
他在院门口遇见包坎。包坎正在给两个拎食盒的酒楼伙计数铜钱,远远看见他,就笑着打招呼:“大人回来了。石头刚刚还在问起您……”看商成不搭腔只顾闷着头走路,赶紧把两个伙计打发掉,迎上来说,“石头还特意在外面叫了好酒好菜……”商成鼻子里哼一声,没好气地说:“他还知道回来?……好酒好菜?现在知道讨好我了?晚了!统统给我扔出去!”
“大人在外面受了谁的闲气?”包坎咧着嘴问道。也不等商成说话,又说道,“扔了怕不大好,一桌子酒菜,花了石头不少钱的。”
商成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古怪笑容盯着包坎。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包坎和石头实在是太放纵了,结果这俩家伙就越来越放肆,一个敢大白天声都不吭地跑去睡婆娘,一个敢当面取笑他这个堂堂归德校尉!石头也回来了,那最好不过;他今天就要给俩人立个规矩!守规矩就继续跟着他,不守规矩就自己卷铺盖滚回去!
天色昏暗中他的脸色颇有些狰狞,目光里也带着三分煞气,包坎却是不怕,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犹自说道:“这酒菜又不是为大人预备的。人家石头在这驿馆里遇见了老朋友,摆酒摆席是要朋友酣饮……”
“哦?”商成面带讥诮拖长声调说道,“那你也有便宜沾了?”他陡然变了脸色,迈步就朝灯火通明的正房走去,冷森森笑着说道,“你们敢在军中饮酒,怕是不想要脑袋了。”
正房里的灯光一暗,石头已经陪着个人走出来。那人立在房檐下端正地行个军礼,郎声说到:“燕山边军执戟校尉孙复,参见商大人。”
商成皱起眉头。他从来不认识什么边军校尉孙复!借着灯光打量时,这人穿身绿色的军官戎常服,没扎腰带半敞着锦袍,身量不高却很壮实,立在檐下腰挺得标枪般笔直,一张四方国字脸,两道黑浓的眉毛就象两条蚕卧在眉骨上,眼睛不大却是精光闪烁,正炯炯有神地端视着自己。
哈呀,这人竟然是在拱阡关时失散了的孙仲山!
商成一下午在外面遭逢的全是窝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