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个惯匪,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走!可他手头上能放心使用的人手不够啊。不单是人手不够兵力不足的问题,他还担心这些兵的战斗水平和战斗意志,毕竟他和这些兵士没太多的接触,相互都不熟悉……
太复杂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他的手抵着太阳穴揉了几下,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设想的剿匪战有些鲁莽和草率。他不该这么着急就去剿匪。他应该先熟悉一下自己的兵,熟悉一下地方上的情况,然后再耐心地寻找个合适的时机,争取把土匪连窝端掉。
可如今的情势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他只能迎着困难上。这并不是说他害怕事情半途而废说出去丢人,也不是怕被部下们耻笑,而是怕这事传扬出去会助长土匪的嚣张气焰,更怕土匪因此有了警觉,以后想动手就更困难,付出的牺牲会更大……
这一仗是非打不可啊。
不但是非打不可,而且是非胜不可,而且代价还要降到最低……
难啊。他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一声。尤其是他还不熟悉马直的边军将士,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和战斗意志。他害怕这些兵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不禁想到,要是他在南关大营带过的兵都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只要那四五百号人在这里,别说度家店区区一个百把人的土匪巢穴,即便对面是一百突竭茨大帐兵,只要他一句话,“给我拿下”,破寨杀敌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
想到那些兵,想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些温暖的笑容。那才是真正的大赵精锐啊!打太和镇时接连的五次冲锋,不仅把自己人给吓住了,也把敌人吓住了,号称突竭茨精锐的大帐兵最后竟然畏惧避战,生生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可惜那营兵如今不归他指挥。他们已经被调去驻守曾城了。路过曾城县时,刚刚升作营校尉的姬正和范全以及一群往日的部下官佐,还把他请到曾城最好的酒楼灌了个酩酊大醉。
这群混帐东西!二十多个人灌我一个!怎么不敢一个个上来单挑?想到那一晚酒席上的热闹,他溜了一眼脚地里正襟危坐的孙仲山和站在门边的石头。这俩人也不是好东西!看我被一堆人围着,都没说上来帮个忙挡两碗酒!
他这才注意到尤则还在眉飞色舞地讲故事。
“我当时也是懵了,怎么也想不到小飞燕会给我敬酒,端着酒碗嘴里都不知道该说啥,半天才算找着自己的嘴,一口把美人敬的酒喝光。那酒是燕左名酒一线香,喝一口就觉得一股香气从胸膛顺着喉咙爬上来,连喷出的气息都是香的。我听说一线香还有一种二十年窖的陈年老酒,开了瓶酒香能顺风飘出去五里地,所以就叫五里一线香。我福浅,没缘尝一口,不过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