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一手攥着刀背一手撕了一条肉放嘴里慢慢地咀嚼,顿时满口都是一股浓浓的腥膻味。赵石头也撕了一条丢自己嘴里,再把刀递过来时,商成摇摇头。自从有了眼疾,羊肉这种燥热的东西他顶多也就尝两口应个景,从来不敢多吃。熊熊燃烧的火堆也让他难受,隔着眼罩都能感到篝火中涌出来的热浪,何况随着火势扬起来的灰烬点点片片地四处飘荡,更让他不安。他把马鞍挪了一下,离火堆更远一些,从鞍子上的干粮袋里取了硬面饼子掰了一块填进嘴里。
孙仲山把架柴禾的事情交给两个兵,自己拍了手上的灰泥,过来蹲到商成旁边。
商成又从粮袋里拿了块饼给他,看孙仲山摇头,也没放回去,就叠在手里。
孙仲山盯着火堆看了一会,笑着说道:“大人猜猜看,刚才我这里遇见谁了。”
商成停住递到嘴边的水葫芦,借着火光瞅了孙仲山一眼——这家伙不去烤羊,突然跑过来和自己说话,就为了和自己玩猜谜?他见孙仲山的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笑容很有几分悠然向往的意思,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倒不象是和自己玩游戏,略微沉吟,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浮现在浮现在脑海里。
十七叔!只能是他!
除了霍士其,他再想不到还有谁能让孙仲山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三月底和霍士其在西马直匆匆见过一面之后,他就带兵去了如其寨,此后便再没有收到过家里的音讯,也不知道这几个月里家里的情形如何。他还惦记着杏儿最后到底挑了哪家的后生,亲事说成没说成。除过家里的两个妹子,他也担心霍士其。唉,他都不知道十七叔的秀才功名到底保没保住。还有大丫。听十七叔说起大丫在夫家受的种种苦处,他感到很难过。可她的夫家在外地州府,除了难过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要是大丫的夫家就在屹县,或者不在屹县而在燕山卫的某个地方,他总能想点办法,肯定不会让这个苦命的女娃受这么多的磨难。有时候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要经受这么多的苦难和折磨呢?莲娘,大丫,还有柱子叔和山娃子……
他惊喜地问孙仲山:“十七叔来了?他人在哪里?”他突然想到,既然霍士其来到这里,那不用说,他不单是保住了功名,而且还重新回到衙门里做事了——看来自己写给屹县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