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上的那封信还是起到了作用!十七叔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嘴角的一抹笑容还没有彻底绽放,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要是十七叔被捋了功名,他一样要应征调服劳役啊……
“他的秀才功名保住没有?”
孙仲山惊讶地望着他,半天才讷讷地说道:“我又没看见十七叔……”
商成奇怪地问:“那你看见谁了?”
“我刚才在大营外遇见管宣了。”
“谁?”商成低头想了想,名字有点印象,但是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问道,“谁是管宣?”
孙仲山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火堆上,说:“大人不记得这个人了?大人可是落在他手上过。大人再想想,当初是谁差点把你当突竭茨的探子抓起来过?”
末一句话提醒了商成。他记起来,自己刚来的时候,第一次去屹县县城,确实是查点被县城的卫军当突竭茨人抓起来。然后他马上就记起来城门口那个看自己就象看贼一样的军官。他想起来,两年前这个管宣管校尉不仅差点把自己抓进去吃牢饭,还竭力劝过自己去参加卫军;自己还曾经在霍家堡的打谷场上还把管宣摔趴下过一回。想着当时管宣满身满脸都是灰的情形,他忍不住笑起来:“怎,他也在这里?也是送粮过来的?”
“不是,他后来调到祝县,四月才调来左军,如今是个副尉。现在就在大营里。”孙仲山扯了根草,刮了草根上的泥土,放在嘴里嚼着,笑眯眯地说道,“老管说,他以前和你角力,被你摔过两回,他现在都还记恨着你。他还说,回头他空了,要再来和你比试一回。”他吐了嘴里的渣又拔一根草。“老管还记得你当初在屹县的模样——说第一次看见大人时,大人还没蓄发,光着个头人高马大地站人堆里,就象没进过城的乡下庄户,张着眼睛四处踅摸,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把大人先羁押起来……”
他正转述着朋友讲给他听的故事,商成却猛然从鞍子上呼地站起来,紧锁着眉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远处。
孙仲山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几乎没一个俯仰坐到草地上。他稳住身体顺着商成的目光望出去,除了幽黑深邃的天空还有乌沉沉的大地,什么都没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