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话。
王义继续说道:“现在西边不能去。北边是突竭茨腹地,也不能走。向东——突竭茨大队人马刚刚过去,一路上留下了接应后队的人手。惟今之计,咱们只能向南,顺河而下到双马滩。那里驻着魏爨的一千五百兵,咱们到了那里,就有了足够的回旋余地,之后无论是向东和中路大军汇合,还是向南退回燕山,都可以从长计议。”
一个头发胡须都被烧成卷的将军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向南。左路军大败,其中固然有猝不及防之下防备不周详和粮库失守粮道被断军心浮动的原因,北边阿勒古河上游的几个堡寨事先居然没发现突竭茨人的运动,也是失败的关键原因。从敌人的兵力来看,合围我们的肯定不止是左右大腾良部和完奴儿部……”他唆着嘴唇反复审视着地图,良久才语气低沉地缓缓说道,“我想,东庐谷王的两万大帐兵也在这一仗里出动了。一一不然的话,左路大军不可能在一昼夜之间就土崩瓦解……”
一个站在边上探着身子看舆图的校尉插嘴说道:“……陆舫的兵,还有神威军的一个旅,都在阿勒古上游,离大营不到百里地的路,到现在都还没看见他们,说不定已经被吃掉了。”
另外一个军官说道:“这两队人马多半是完了。不然看见粮库起火,他们肯定要去救援。即便不援救粮库,也会向大营靠拢……”
又有人说道:“说不定他们没看见粮库起火呢?”
断定陆舫和神威军已经完蛋的军官一哂,说道:“他们离粮库比咱们近,那么大的火,他们要是看不见,除非他们的眼睛都瞎了。”
被他责难的人立刻反驳道:“要是两处营寨之间有草坡丘陵阻隔,他们看不见阿勒古粮库失火,也很平常。”
人群中又有人小声说道:“陆舫要敢把寨子立成那样,就该砍头!”
王义扭过脸,眯缝着眼睛把几个不分场合扯淡顶牛的军官挨个睥视一回,鼻子里冷哼一声。看那几个人都缩头缩脑地闭上嘴,他才转头问道:“韦将军说不能向南,为什么不能向南?你是不是觉得突竭茨人已经在南边也有了布置?”
那个韦将军思索着说道:“应该是这样。突竭茨人一边设下鱼饵引诱我们入彀,一边在暗地里调兵,如此大的规模布置,事前肯定筹划不止一天两天,要的就是一口把左路军全吞进去。他们既然在东西北三面都撒下口袋,怎么可能再放咱们一条生路?南边肯定有重兵!也许双马滩的魏爨也完了。”
“那,咱们向东呢?”王义的话刚刚出口,他自己也觉得这问题问得荒唐。前面就是突竭茨刚刚过去的几万主力,就是不动手,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把自己这千把人全淹死。“我是说,咱们先过阿勒古河,在右岸待机。这样至少比压在大营和阿勒古之间这狭小的一块地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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