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一番话说完,王义看韦冉两位将军都是缓缓点头,站起来说道:“好,就向南!传我的令,队伍马上集合……”
商成刚刚站起来,听他这样不请示就擅自发号施令,不禁一楞。他满脸错愕地望了王义头上兜鍪的单貂尾一眼,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数陈柱国兜鍪上缀着的貂尾——在舆图前指手画脚就算了,怎么这个年轻的将军还敢抢在柱国将军前头下军令?而且陈柱国的态度也很古怪,对这样的专擅跋扈,她竟然从头到尾都是无动于衷。他翻着眼睑盯视着陈璞,想从她的表情眼神里寻找点答案。可他很快就失望了。这女娃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压根就看不出什么羞气恼恨的意思,似乎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
陈璞也察觉到有人在审视打量自己,循着目光来路望过去,却看见商成那张丑陋的脸庞。现在他的眼罩已经推到额头上,右边眼睛的下眼睑可怕地朝外翻凸,露出大半边布满殷红血丝的白眼球;没了遮挡,眼球似乎随时都可能从眼眶掉出来一样。两个人的眼神悄然交汇了一下,她的心头禁不住打了个突,不由自主就把目光躲闪到一边——那张脸实在是太可怖了……她努力安定住心神,强迫自己再转过头去看时,商成早已经拉下了眼罩,领着几个军官过去迎接后队。
“不行。现在不能走。咱们的兵厮杀了一夜,早就累得人困马乏,现在必须吃东西就地休息作养力气,不然没办法继续拼杀作战。”
王义封爵勋衔职务都比韦将军高,但是现在却不是一级压一级的时候,何况韦将军还占着道理,他就更争辩不过。再说,他也看见几十个骠骑军兵士正坐在草地上,拿着刚刚发到手里的干粮肉干狼吞虎咽,因咬着牙关说道:“好。把粮食发下去,让士兵抓紧时间填饱肚子,两刻钟之后就出发。”
“人可以走,马怎么办?不让它们休息,大家都得折在半道上!”
王义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姓韦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在这里瞎耽搁时辰?他强忍了心头的火气,嘴角朝下一撇,脸色阴郁地问道:“若是依着你的主意,要是在队伍休息的时候,阿勒古河畔的敌人和西边的敌人一起上来两面夹击,怎么办?”
韦将军在王义冷森森的目光逼视下退缩了一下,旋即就恢复镇定,直视着王义说道:“就是四面合围,也得先让兵吃饱,让马歇足,不然他们怎么去和突竭茨人打?”
几个参谋在旁边说道:“王将军的担忧有道理,这里确实不能久待。阿勒古河至少还有一千敌人,就算只出来一半,东西两面同时动手,咱们的情势就险恶了。而且附近还有两股突竭茨游骑,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