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成公开提出由陈璞接管行营署理提督府的建议之后,当卫军军官们表态赞成之后,以卫牧陆寄为首的文官们并没有公开表示反对。陆寄只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陈总管准备什么时候以什么方法对付当前越来越严重的溃兵问题;
第二个问题,陈督帅需要立刻下令各州县立刻打开官仓周济逃难的人。
这实际上就是承认了陈璞的临时身份。
陈璞怀着一丝忐忑和担忧,生平第一次坐到议事厅的帅案后面。她马上就按商成教她的办法,在行营议事厅里就陆寄提出来的两件事情征求了大家的意见,然后下发了几个命令,一是开仓救人,二是下令各地的溃军立刻就近向当地驻军报到,三是命令前线坚守,四是做出这次会议内容的节略摘要,然后用八百里紧急军报呈报朝廷。
然后她就开始焦急的等待。她要等的不仅是各地返回来的消息,还要等朝廷对这件事的态度。无论怎么说,她现在的做法,其实是抗旨的大罪……
这些天以来,不论是安抚难民,还是整顿败兵,事情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对突竭茨人的抵抗也比较成功,虽然没有夺回多少失地,可至少敌人已经明显放慢了南下的脚步。不管怎么样,她对自己最近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就在昨天,她一直惦记着的朝廷文告也下来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送来的并不是上三省拟订当今用印的谕旨,而是兵部的一份公文:原燕山卫右军司马李慎复职;原澧源大营骠骑军旅帅西门胜,调燕山卫,出任左军司马;燕山卫中军司马商成,记首功一级。而她一直挂念的上三省重臣们,还有她的父皇,竟然出奇地没有一个字的指示。
她反复考虑了很长时间,才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来在她临时接管燕山军政事务的问题,似乎朝廷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同样是采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无论如何,这个没有态度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结果。她本来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从那份公文的字里行间看透了这层意思时,她的心里反而没有丝毫的兴奋和激动,反而有一种从来没体会过的沉重。
“这是你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