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带喘说道:“大将军……”
陈璞急忙过来,扶住廖雉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轻言抚慰道:“你别乱动,小心再冒了寒气。”
廖雉自十三四岁起就跟了陈璞,再熟悉她的秉性不过,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要去找别人的不是,躺在炕上由着陈璞给她盖好被子,勉强地展颜一笑,说:“大将军,这祝大夫开的药方子还成,吃了几天丸药,心头不再是那么热了……”她身子虚弱,多说了两句话,登时有些喘不匀气,挣了两下,又空空空地咳了好几声,忽地一下半坐起来,趴到炕边低头找痰桶。两个侍卫还没来得及动作,陈璞已经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俯身把小木桶捞起来,直等到廖雉痰净喘定重新躺好,才随手把木桶交给脸红面赤的皎儿,责怪道:“我知道你是怕我责怪大夫。都咳成这样了,还说丸药好。看着比前几天还不如了。”
廖雉摇摇头道:“大将军错怪祝大夫了。前面是干咳,总觉得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可就是咳不出来。现在咳得是要厉害,可咳过以后,总觉得心头舒坦,气也顺畅……”停了停,再说道,“祝大夫是有本事的人,从他给商将军治病就能看出来。我刚才还问过他,他说,商将军的眼睛能保住了,就是将养恢复的时间久……”
“哦?”乍然听到这个好消息,陈璞也是面露喜色,急忙问道,“祝大夫是这么说的?”
“是。祝大夫说,商将军脸上的新伤因为治得及时,药也上得足换得勤,可能会有道疤,但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他还说,商将军的眼疾,其实和新伤无关,都是被风沙侵了才招惹来的痼疾重犯,他这几天已经寻思到一个好方子,也有个好办法,虽然不能根治,不过平时自己留心多一些,应该不会出大毛病……”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里陈璞听到的最舒心的消息了。
怕耽搁廖雉休息,她没有再继续待下去,嘱咐皎儿仔细照顾之后,就从这里离开。
她在上房门口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天。雪还没有停。太阳已经躲到云彩后面。天色更加地灰暗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探望一下商成。昨天才到的公文应该让他知晓;自己顺便也可以征询一下如何面对眼前的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