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留镇右翼五十里外的广良。而广良又是中路大军的粮草转运基地,驻扎着重兵,就算突竭茨人计划攻克那里,又敢托大分兵,也不可能是小股队伍——他们要打广良,又要打通向南的道路,如果没有侧重的话,很可能到头来是两路都受制。”商成加重语气,斩钉截铁般说道,“我断定,他们必然是侧重向南,而放弃了光良!”
李慎挑起眉梢乜了商成一眼,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断定?你拿什么断定!
西门胜俯下身仔细地审视着舆图,没抬头问道:“你这样判断,还有什么别的依据没有?”
“有。”商成立刻说道。他的手指指向留镇和广良寨之间的一个地名,“这是石柘寨,同样是留镇右翼的一个小军寨,驻着不满员的一营边军……”陈璞补充说;“我询问过边军府,石柘寨驻着三个哨的边军,只有二百五十四个边兵,另有三十多户边户。”商成跟着说道,“石柘寨离留镇只有三十里地不到,正在留镇和广良之间,既然他们在九月二十日之前依然在坚守,那么还在他们右翼的广良就多半也在坚持。”
西门胜说道:“就凭这两点,你也不能判断广良眼下还在不在咱们手里。”
商成点头说道:“是的,这一点不能判断,只能判断出九月二十日之前突竭茨人的意图是侧重于打通南下的道路。”
西门胜直起身,盯着舆图挠着下巴陷入思考。陈璞却不知道商成作出这样的判断有什么意义,西门胜又为什么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实在猜不出两位将军打的是什么哑谜,索性直截问道:“既然他们铁了心要南下,那咱们应该怎么样应对?”
西门胜也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即刻攻打中路军的粮草仓库?为什么不打通战线,而要在燕中和燕东之间给咱们留下这样一个据点?”
商成笑着又加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在九月初三攻占了犒县之后,就再也没在燕西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
西门胜眉头紧锁,和着陈璞一起问道:“为什么?”
商成神采焕发,咧着嘴呵呵一笑,手指绕着燕山北境划了个半圈,指点着舆图语气坚定地说道:“这三个方向上的敌人应该不是协同行动的!他们没有统一的指挥,是各自为战!”他挺直了身体盯着北墙,炯炯的目光似乎已经越过了北边的燕山,一直扫视到草原,声音就象金石一般铿锵振奋。“草原上一定是出事了!突竭茨人出大事了!”
一屋子的人都是悚然一惊。半晌,陈璞才吃吃艾艾地问道:“突竭茨人,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一一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是必然是大事,大到东庐谷王连队伍都来不及指挥调度的大事!”
陈璞用最大的毅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心里已经慌乱得突突乱跳,身体都紧绷得有些痉挛颤抖,尽着最大的努力开口问道:“那,你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哪怕是在突竭茨人的重重包围之中,她都能做到镇定自若,可眼下听到商成的话,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圆泛了……
商成一字一板地说道:“断绝燕西和燕中的一切交通。驻枋州的四千骑兵,合并附近四县的一千三百骑军,由犒县至岚口出草原,从西向东……”他的手在舆图上燕山以北的广袤地区一抄,狠狠地攥成拳头砸在“莫干”两个字上,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把周围的人都环视了一回,慢慢地说道,“把这一片的敌人都包进来……”
屋子里安静得人们仿佛能听见彼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