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时候也缓过颜色,笑着凑趣:“大……商公之辞,与前朝白乐天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香山居士曾言,‘杭土丽且康,苏土富而庶’,说得便是苏杭之秀美。他的《忆江南》有‘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的诗句,描绘的便是杭州胜景;又有‘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夸赞的便是苏州的繁华。在他的《答微之夸越州州宅文》中提到‘知君暗数江南郡,除却馀杭尽不如’,说的就是杭州;‘甲郡标天下,环封极海滨’,言的就是苏州。不过,虽然白乐天对苏杭二州极尽推崇,却终究不如商公这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精妙到毫厘啊!”
袁池点头道:“姚先生所言极是。前朝任华在《怀素上人草书歌》一诗中也有吟唱,‘人谓尔从江南来,我谓尔从天上来’,虽然高格奔逸,却比不了商公‘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来得澹澹渺渺有仙气。”他还不清楚商成的身份。不过他也是精灵人,瞧着高小三谨慎应对,姚先生又是曲意地逢迎,也随声附和,小小的马屁不过是信手拈来。
商成哈哈大笑,执了婢女刚刚送来的馨香茶汤,先给姚先生和袁池面前新换上的茶盏里斟满,又替高小三也倒上,说:“那咱们是不是当为这话浮一大白?——先以茶代酒,回头我请客,城里的大饭馆酒肆,你们随便挑地方!”说着端起自己的茶盏环示一圈,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袁池浅啜了一口,放下茶盏问道:“商公和我大兄是旧识?”
“差不多算是老交情吧。”商成倒没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截说道,“前年夏天,我在刘记货栈打过一趟短工,是从屹县赶驮马到渠州;你大兄当时就在那支驮队里。蒙你大兄看得起,三番五次请我去给他帮忙。虽然我当时有事脱不开身,不过一直都很感激袁大掌柜的一番情义……”
袁池已经惊得呆住了,半天才张口结舌地说道:“你,你是……你是商,商……”
高小三欠身小声提醒:“这是商公。”
袁池一张颇有几分秀气的白净脸膛红了青青了白,蓦地一挺身就要站起来重新见礼,商成一把拽住他,说道:“坐坐坐,你一站起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了。都是熟人,象平时说话的情形就最好。”看袁池浑身不自在地拿捏着坐了,他又问道,“你怎么来燕山了?你们,”他指指袁池又点了下高小三和姚先生,“你们在谈生意买卖?”
姚先生没说话先叹气,高小三就苦笑着说道:“不是生意,”他也叹了口气,“……不过也算是买卖。我们货栈把永盛昌的货丢了。”
“哦?怎回事?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