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便把霍家两兄弟都收拾得连头都抬不起。
陆寄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犹自抚着手感慨说道:“……真真令人想不到,霍公竟然是如此大才之人。说实话,当初子达举贤不避亲,征辟霍公为朝廷做事时,我心里还犯过犹豫——霍公虽然在公门里呆过十几年,熟知案牍公文,可毕竟不是正途出身,又没有官场历练,就总是怕他做事情出差错。谁知霍公天才干竟然一至于斯,机敏练达变通更是常人所不能及,撇去这新农具一事不题,单单一项燕水上走船,就不知道为朝廷省下多少人工糜耗。前段时间还听州学的温论说,霍公之才远不止此,不惟精通实务,而且遍览群书,每每有感而发,总是令人耳目一新……”
商成没法对主动在考场上舞弊的温学谕的话作什么评价,只好咧着嘴干笑了一下。
陆寄长叹一声气,不无遗憾地说:“就是霍公心忧政务不愿进京赴考,总是让人惆怅扼腕。以霍公之才,不能碧湖之畔金榜题名,未免美中不足。”
进京赶考的事商成也是一筹莫展。他又不是没劝过霍士其,哪怕是撞大运哩,好歹总该去试一下吧?可十七叔死活不答应,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他总不能拿根绳子绑了十七叔押着他进京吧。
停了一会,陆寄问道:“霍公在地方上做的这些事,子达事前有所耳闻吗?”
商成知道他说的是农业上的事,就说道:“不是太清楚。你知道,前年夏天我就离开屹县了,到今年夏天之前,两年里只回去过一趟,还没和十七叔说上两句话,又风风火火地赶回西马直。看来这都是他在闭门读书的那段时光中琢磨出的办法。”
陆寄也是这样以为的。虽然他疑心商成的出身来历,但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和商成联系到一起。事实上,他现在也仅仅是怀疑商成大概是丢失了度牒,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不得不跑到燕山来投亲躲祸的。在他看来,象商成这样的大和尚,为了糊口活命而去打短工卖力气并不出奇,可要说商成还会侍弄庄稼,显然不大可能——再有力气也不见得能操持田地里面的活路。他笑着说:“看来人生际遇有点跌宕波折也不见得尽是坏事。霍公要不是蒙冤含屈,恐怕也没时间静下心来琢磨这些事情,更不可能在不经意间做下如此的业绩。新办法和新农具要是得用,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要感激霍公了……可惜霍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