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浓度酒精在军旅中需用极大,在民间也是桩厚利买卖,到时候就怕六哥被钱财迷晃了眼睛,分不出做官和行商哪条路更好了。”说着干笑两声。
“那咱们家自己做?”十七婶抓着男人的胳膊说。不过她也知道这样说有点对不住霍伦,停了停,过意不去地说,“大不了等赚了钱多分六哥一份。”
霍士其轻轻摇了摇头,说:“和尚说过,这种蒸酒好是好,就是耗费粮食太多,军中是必需,民间便是可有可无之物。买卖又是厚利,稍见起色官府就会开征重税,其实有点得不偿失。所以我才让六哥去一趟葛平,其中的厉害我得当面和他说清楚,免得他将来埋怨。”见婆娘撅着嘴满心的不乐意,便安慰她说,“和尚说了,等过几年打败突竭茨人,他就帮扶咱们做点其他买卖……”其实商成没说过这个话。商成的原话是,“要是有四十年时间,不,或许三十年也够了——有三十年的和平和安稳,我一定让燕山变幻出一付您想都想不出的模样……”
那晚的谈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可当时商成营门伫立遥望夕阳的景象依然是历历在目,言谈中的铮铮豪气更是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回荡。他相信商成能做到。是的,他坚信这一点!
但是十七婶对凭白丢掉这样一笔大买卖耿耿于怀。她嘟嘟囔囔地埋怨丈夫,不该把好事朝门外推。
霍士其不想在这事上和妻子罗嗦,就转过了话题,说:“这《六三贴》摹本是陆伯符的心爱之物啊,平时别说拿出来给人看,连承都不肯承认他家里有这物件,怎么就舍得拿出来送给咱们?”
十七婶虽然对凭白丢掉一大笔钱感到心疼,但陆夫人提的事情却更让她欢喜。她马上高兴地坐到炕桌边,对丈夫说:“你猜,陆家两位夫人昨天来,和我说起什么事了?”
“什么事?”
“两位陆夫人说,她们能替大丫二丫做媒。”
“唔?”霍士其一下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吃惊地说,“给大丫做媒?她们说没说婆家是谁?等等!还有二丫?”他惊讶地望着妻子。他们两口子都是一心想把二丫许配给商成的,这请陆家出面做媒的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让婆娘竟然连和尚都看不上了?
“对咧。”十七婶兴奋地点了点头。她在炕上挪动了一下腿脚,上身几乎靠到男人身上,小声说,“她们说,她们可以去商家做媒提亲,让和尚把咱们俩丫头一起娶过去。”
“嗯?”霍士其眨巴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什么嗯?”十七婶生气地推了男人一把。“这是好事,她们俩一起嫁过去,姐妹情深,再不会因为拈酸吃醋闹纷争,也能防着别的女人插一脚争风头。陆家两位夫人就是嫡亲的姐妹,半辈子没红过脸,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多爽气。你想啊,和尚如今已经是四品将军,不管他是在燕山任提督还是调去别的地方,拜将封侯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到时候妻啊妾的,家里还能不放几个女人?大丫二丫打小感情就好,又是嫡亲姐妹,到时候闹家务也有帮手,你说是不是?”
“是,是。”霍士其不停地点头。两个女儿都对和尚有情意,他们两口子也为这事犯头疼,真要能都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