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废……”她正长篇大论地说教,一抬头,正好看见商成一脸古怪的神情直盯着自己,心头不禁有点诧异,话也不由得停下来。怎么,难道自己说错了么?
她马上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话。
话没有说错啊!过去的大半年里,她就是按照这篇话来鞭策和约束自己的,并且受益斐浅,这一点从兵部对她的意见越来越重视以及父皇的频繁召见就能看出来。那商成为什么这付模样望着自己?
她忽然想起来,这番话她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只不过是改了几个字眼又照搬过来教导商成而已。可她是听谁说的呢?
她突然记起来,这话就是听商成说的!去年的这个时候,商成在燕山行营的一次会议上突然举荐她来假职燕山提督,她害怕自己担负不起如此重大的责任,也畏惧朝廷里重臣的非议和攻讦,就去找过商成,希望他能收回他的建议。也就是那个时候,商成对自己说过差不多意思的一番话。
她的脸一下就红起来。这真是太令人尴尬了。她怎么能拿商成开导自己的话反过来去指导他呢?而且她也愈加地迷惑起来。她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番被她一直引为诫辞警语的话,居然是出自一个心慕红尘脱去衲衣的和尚,出自一个靠人头战功堆出来的将军——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惊奇的呢?
商成也看出陈璞的难堪,他把话题引开,说:“刚才大将军提到打仗的事。我先告诉将军一个好消息——这次出击是大胜……”
九月里燕山卫军在燕东燕中同时出兵,打了突竭茨人一个措手不及,两路都是大胜,光从草原割回来的人耳朵就有上千,缴获的牛羊马匹帐篷更是无数。尤其是燕中的收尾之战,更是全歼了两个黑旗的大帐兵,只是在战场上找到的撒目大撒目金牌就有五面,另外还抢到一个突竭茨将领的尸首。那突竭茨人身上虽然没有揣金牌,可服饰穿戴和盔甲武器和旁人完全不一样,手腕上还有个比撒目金牌的做工还要精细的赤金镯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得了的大家伙。遗憾的是,直到商成离开燕州之前,卫府还没查清楚这家伙的身份。不过,这显然是个草原贵族;说不定还是个突竭茨的王族成员……
陈璞思索着问道:“燕中的战事是张绍在指挥吧?怎么,他们就没抓到几个活的?让俘虏去辨认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商成摇头苦笑起来。俘虏是有,但是俘虏里没人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另外,燕中的伏击战虽然是胜了,可战果与他事前预想的还是有很大差距。张绍第一次指挥作战难免急噪,副指挥孙奂又急着捞功劳,突竭茨人的大队伍还没进伏击圈,两个人就急急忙忙地发动攻击,结果就只留住了断后的两旗大帐兵和三四百个部族兵。唉,前后花了一个月,动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