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突竭茨人,重兵也都摆在北方,可现在不一样了——今年夏天之后,吐蕃和南诏的活动不约而同地频繁起来,做事也越来越猖獗,经常是几百人成建制地活动,今天破个哨卡,明天占个军寨,很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已经知道了大赵刚刚在草原吃了大亏,大概还伤了元气,因此上他们的手脚也就越发地没了顾忌……
卯时已经过了,内廷的人还没有来。陈璞早就进皇城了,商成只好在掖门外继续等下去。
他一边等人,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这是好办法,至少能让自己忽视换过药绵之后还是有点隐痛的眼睛。
他现在正在想着对南诏用兵的事。他把自己假想作三省里的大员,假如由他来主持解决西南的问题,他会怎么做?
西南的局面虽然有恶化的趋势,但在他看来,这并不是多大的难题。只要朝廷的对策适当,僚人作乱不过是小事一桩,即使不能掐断祸乱的源头,至少也能恢复表面上的平静。内乱一止,外患也就迎刃而解,没了赵地僚人的呼应和牵制,吐蕃与南诏还能掀起多大的波浪?况且这两家既不是兄弟之邦也不是战略同盟,相互间更是矛盾重重,正好用来分化和利用,在吐蕃和南诏之间,朝廷完全可以拉一个打一个——就拉南诏!相对吐蕃来说,帮南诏更具备交通上的便利;象南诏这样的撮尔小国,再怎么样帮扶也成不了气候,而帮着吐蕃的话,则很可能是养虎为患。他进一步设想,这种帮忙也得有个尺度,一定要适可而止,最好让两家征战不息,大赵正好从中渔利……
他忍不住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好主意而在心里夸奖起自己来。看不出来,自己竟然是块宰相的料,连外交上的手段也如此老辣!
但他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他能看出来其中的关节,朝堂上的六部九卿谁都不是吃素的,当然也能看出来。这些人个顶个都是干这些事的老手,他现在才想到的办法,朝廷里肯定早就有人提出来了;说不定计划都已经在着手布置实施了……
就在他为自己的宰相梦遥遥无期而惆怅叹息的时候,内廷总算来人了。
两位礼部官员和来的内侍办了交接,进皇城之后就回了衙门。商成便跟着那位内侍继续向皇城深处走。一边走,他一边象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贪婪地打量着四周。从布局来看,他觉得皇城和燕山提督府的区别倒不是太大,就是这里一漫青砖卧顶的房院屋舍更多。此刻晨阳初升,碧空如洗,璀璨朝霞撒在楼堂院阁的黄瓦屋脊上,一片片芒耀眼夺目的金黄色光芒中,远端尽头巍峨伫立的几重肃穆堂皇的高大殿堂如真似幻,更使人一见便油然而生一种庄严敬畏之感。敞阔的道路尽是用碧翠条石错落铺就,大概才用水洗过不久,路面上纤尘不染光可鉴人,阳光映照之下,绿意氤氲光影流转恍若入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