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当然得帮盼儿一把。要不然的话,说不定小姐最后什么都没有,还空背一个瓜田李下的坏名声!
“你想让我出面去替盼儿说合?”
“不是。你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事?就是看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在大人面前提两句。”豆儿说,“趁着眼前就要过大年的机会,咱们把大人请到家里,酒桌上看能不能把大人的心思朝这上面引一引。只要他起了这个心意,后面的事当然就容易办得多……”
后面的事容易得多?仲山登时就把眼睛瞪起来。这死婆娘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难道就不知晓,他们两口子真要是这样做了,最后会得罪多少人?
但是豆儿这样说也有她的打算,而且是很精细的打算。她说:“大人镇守燕山是早晚的事,封伯封侯也是早晚的事。按照朝廷制度,伯爵就是一妻两媵,侯爵是一妻三媵。正妻的事咱们不敢去想,给小姐讨个媵的身份,总有可能吧?”
仲山沉吟着说:“这倒是个办法。”霍家的两个闺女至今不出嫁,多半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只是一时找不到提亲的合适人,才把事情耽搁了。他打着豆儿的旗号去给盼儿说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言碎语;何况这还不是明火执仗地做媒,只是找机会提个话头而已。至于怎么提起话题,他也有点打算——找个理由请商成吃顿酒席,把包坎也叫上,连提亲的话都不用提及,只要和包坎稍微谈论下讨老婆成家的种种好处,商成自然也就会动心。只不过年前是没有机会提了……
“怎了?”豆儿马上追问道。
仲山把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谁教你不早点和我说什么朝廷制度。大人前几天就去了留镇;等他转回来,我早就该返回燕水了。”等翻过年就该说打仗的事了。到那个时候,即便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商成提这事……
夜了。两口子躺在被窝里有一句没一搭地说话。话题当然离不开他们现在的境况,还有就是对勋田孙家未来美好日子的展望和畅想。话主要是豆儿在说,而仲山只是个好听众,恰如其分地击节赞赏两句,再两句画龙点睛地总结两句。
说着说着,豆儿突然问他:“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你听谁说的?”
“庄子里就有人在传。上午官里还来了一个文书两个差役,翻着花名册点走了庄上的四个青壮乡勇。有人说,这是官上在派,还说什么明年夏天北边要打大仗,要先把粮食军械运上去置备好。”她躺在丈夫怀里,抚摩着男人关节粗壮布满老茧的手掌,问道,“真是要打仗了么?”
仲山轻轻答应一声。这事豆儿迟早都会知道,他没必要隐瞒。再说庄子北边不远就是座军营,里面驻着四个满员的步营,还有一千多匹驮马,有战事他们必定要上去,到时两千多人马整齐开动,那动静就是想瞒就瞒不住。
“你们也要上去吧?”
“嗯。”仲山吱了一声。过了一会,他轻声说道,“看情形我们可能是前锋……”他察觉到妻子的身体一下就变得僵硬起来。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她砰砰乱响的心跳声。他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消除妻子心中的担忧和惧怕,只好紧紧地抱住她。
在门边灯角的一点昏黄灯光映照中,豆儿使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