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也没有扣上大袄,人们第一眼就会惊讶地看到他头上的翠青色软脚幞头还有穿在里面的交领青色长袍,还有那根嵌着银钉的皮腰带——呀!不得了,这小伙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哩!
在巷子中段的一个院落前,他又停了下来。
这是州城里很常见的一个普通院落。一道低矮的泥墙垣,干裂的泥缝里还能看见一截截的麦秸杆;站在院子外就能看见不大的前院有三间正屋和两间厢房。一个漆皮斑驳的木门扉,门扉上的门神画被风撕得破破烂烂;也许是这家的主人当初还想砌个门楼,所以门边还立着两根木桩,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项光大门楣的“工程”只进行了一半便没有再继续下去,结果扎在青砖里的两段剥去树皮的白生生木头桩子看起来就格外地醒目。当然,在这样的窄巷里有如此一个院落,这本就是件扎眼的事情。周围几乎都是开门便临街的泥垣木墙茅草屋,用上砖瓦的人家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更不要说这家人本来还想用青砖灰瓦砌门楼一——非富非贵的,谁家舍得用那些金贵物什?
年轻人啪啪地叩了两下门扉上黄澄澄的包铜门环。
院子里没有动静。
他又叩了两下门。
一个年轻女子在正屋和厢房之间的狭窄甬道里探出半张脸来。她张了年轻人一眼,立刻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就急忙跑过来开门。
石头乜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道:“都没听见我敲门?”
“没……”女子低着头,局促地把手抓着围裙,低声说,“我,我在后院……”
“你爹呢?他也没听见?”石头一面问,一面朝正屋走。
“他,他……”女子大概是被他的口气吓着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他的老寒腿犯了,膝盖肿得发亮,下不了炕……我,我在给他煎药……不知道您今天要回来。”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