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忧虑说道:“我这回躺下,怕是一时半会都不能好起来。可燕山卫的事情那么多,总得有个人出来领头处理。秋粮入库,赋税造册,征募民夫,进草原之前的种种筹备,粮草军械的输送,以及行军路线和各军各旅的调动布置,中原新开过来的队伍如何安顿,等等这些都需要有个人总揽规划。我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提督燕山,要离职养病。按朝廷惯例,现在应该由大司马郭表代替我出任提督。”
西门胜耐着性子等他说完,立刻表态说:“这不行!郭奉仪不能当这个燕山提督!你身体不好要修养,那就修养便是;但提督的位置不能让!”
不管西门胜说这番话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言辞中处处维护自己的赤诚情谊却是表露得清清楚楚。商成虽然不赞同他的看法,心头也是一片滚烫。他想,西门胜是位老军旅,要是能说服他,那接下来的很多事情就容易办了。他指了指竹榻边,示意西门胜坐下来听自己解释。
可是西门胜不坐,他鼓起眼睛望着商成,说:“子达,你看不透别人的坏心思也不愿意把人朝坏处想,这不怪你;你原本就是个忠义耿直人!可你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有些话有些事就不能不多留个心眼!你当郭奉仪真是来给你做大司马的?你以为朝廷派他来咱们燕山,就是为了领着一群鼻涕都没擦干净的小娃娃来学什么狗屁的军事?扯他奶奶的淡!咱们燕山三军里成百上千的年青将校,其中读书认字的也不在少数,谁不能学军事,非得千里迢迢从上京派人来?禁军里那些人的下作手段,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他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唾沫星子都溅到商成脸上。段四去拉他想教他小声一点,被他一振胳膊摔开。“别人一直都以为我是萧坚的爱将,我既没直承也没否认。不错,我是跟着萧老帅打过几仗,也是在他手底下升的将军衔。可我一个将军却在相州做兵马使一干就是六年,他们怎么都看不见?这就是爱将该当做的差事么?我真是萧坚的爱将,他进草原打突竭茨,还能不带上我?话扯远了,不说这个。子达,我可是告诉你,郭表来咱们燕山,可不是给你做大司马替你分忧解愁的,他是来寻机会要夺你的权!我敢说,郭表身上现在就揣着朝廷和兵部写给他的任命文书!”
段四也在旁边说:“督帅,西门将军说的都是真事。郭表要没存着坏心思,五月里战事结束学军事的那些人都回去了,他做什么还死赖在咱们燕山卫?眼下瞧出他狼子野心的人有不少,都是因为您待他亲厚才没把他怎么样;不然早就使法子教他滚蛋了!”
商成愕然地看着两个朋友兼部属。病痛的折磨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