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的一种折磨。唉,这些古代军事家们说话就非得那么隐晦深奥吗?比如他现在拿在手里的一卷《尉缭子》,面写的“故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将者死官也。”第一句直白第三句晦气,倒是第二句有点发人深思的意思,可他又不认同的看法。他觉得,战争确实会给参与战争的各方都带来人员和物质的损坏,这一点毫无争议,但战争和道德有联系,他觉得是扯淡。他与突竭茨在燕山几番恶斗,如果谁敢说他主张对突竭茨用兵是“逆德”,是违悖道德的做法,他就豁出这百十多斤不要了,非教那家伙把说出来的话吞回去不可!
他忽然没有了读的心情。
他坐在座椅里,手里卷巴着,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凝望着桌案出神。他的情绪忽然变得异常烦躁。“争者逆德”,这四个字让他胸口象压着块石头一般沉重。唉,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得非常复杂,把一些司空见惯的道理升到哲学的高度,把本来应该是理直气壮的道理和行动,生生地套所谓的道德的枷锁!
争者逆德?按这个道理推理下来,那他在燕山反复向突竭茨动手,就是违反道德的举动,他就是不义,就是不仁,甚至可以说,他是在犯下反人类罪行?是不是将来的历史,都会浓墨重彩地记录下他的倒行逆施与穷兵黩武?扯他娘的淡!
他再也坐不下去。他一把扯下眼罩站起来,激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争者逆德?那不争了,算是他娘的什么德?他的妻子、他还没出生的孩子、柱子叔、山娃子、山娃子媳妇还有那几个娃娃……那么多熟悉的亲人和面孔,他们,他们算什么?还有,他脸的伤疤算,他全身下几十处在战争中留下的刀伤枪伤箭伤,算什么?这算他娘的什么德?
他越走越快,胸膛里充满了愤懑与怒火,几乎不能呼吸。他的脸已经胀得通红,两只眼睛就象饿狼一样充满了凶残暴戾。
他猛地在桌案前站住,抓起笔墨,在本的空白处飞快地记下一段话:
“什么是战争?战争是政治与外交斗争的最后形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