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心里在想什么。军中的规矩向来就大,这与他是不是摆架子无关,而是实际情况需要如此。为什么在军队正职就是正职副职就是副职,大一级永远都是大一级?因为军队中讲究的就是纪律严明追求的就是号令清楚,否则战事中军令多出造成指挥混乱,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也知道苏侯二人不敢坐,只好先让王义坐了,再招手对他们说:“说了让你们坐下,都还不站着做什么?”
苏破和侯定都听出他的话里带出一丝不悦,赶紧过来,先把座椅向后挪动了几寸然后才坐。坐下来也是双手扶膝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绝不邪视满面都是肃然。
商成提起筷子又无可奈何地放下。到京城都有半个多月了,好不容易出门吃顿便饭,结果还撞见俩愣头青的小军官要听他训话;这饭还吃个屁啊!何况这俩军官当时只是临时在他手底下效命,并不是真正归属他号令,他有个狗屁的话要朝他们说!他把目光从苏破脸移到侯定脸,再从侯定扫视回苏破,见他们俩既不是来陪自己喝酒也不象有什么事要向自己请教,就准备摆手让他们滚蛋。
他不说话,苏破和侯定自然不能先开口。事实,他们俩是希哩糊涂过来的,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趟过来要做什么。来答谢当年莫干的救命之恩什么的毫无意义,军旅中也不讲这些。况且商燕山需要他们去感激?别人是柱国和实封的县伯,他们能拿什么东西去答谢……是来晋见大将军么?他们不是商燕山的部属,完全可能不被搭理。别说是他们俩,就是他们的父辈亲自来请见,能不能见都得看大将军的心情。应县伯府门槛高,这事他们不是不知道。
可他们还是来了。
眼下,在商成的注视下,两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虽然阁室里烧着火盆,但温度并不算太高,两个人的额头鬓角却是热汗直冒,顺着脸颊脖颈流淌;还不敢拿手去擦拭,只能直坐着目视前方。
王义却能猜出他们的几分心思。商成在燕山卫的威信就不说了,但在燕山以外却没什么名声。就是王义自己,要不是他的两个叔伯长辈参与过宰相公廨去冬今夏的两次绝密军事会议,私下透了一点风声给他,他也不可能知道商成都有什么本事。因此,除了朝中的一些重臣和军中的老将宿将清楚商成的厉害之外,象苏破或者侯定甚至于他们的父辈,却是谁都不知晓他的手段。而且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春夏之交商成才在莫干吃了一场败仗,据说当时他惟恐逃晚一步被敌人合围,慌乱得连粮秣军资都弃之不顾,连夜奔逃鹿河,显然是教敌人吓破了胆。虽然秋末冬初孙仲山在黑水西门胜在燕东连番大胜,但当时他早已经去职养病,署理燕山军政的是郭表,所以两场大捷都与他毫无什么关系。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没赫赫战功二没辉煌履历,晋升之快却是立国百十年以来无人能相比拟,东元十八年燕东屹县一战晋七品校尉,十九年莫干一战晋五品将军,二十年张绍在燕中取胜时他恰恰在京述职,沾光张绍就成了正四品下的怀远将军,今年更是诡异,别人打生打死才搏个一勋半职,他在旁边闲着养病却跨过柱国直晋柱国,连封爵都与别人不同,是有封国的实封县伯。还有一点,那就是无论是谁,无论想什么办法,都打听不出商成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才能蹿起得这么快。所以很多人都对他的好运道感到不解与好奇。特别是军旅中的那些年青将校,他们一方面想知道商成的本事能耐,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