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商成讥笑嘲讽,这不是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么?
商成自顾自地只管吃喝,压根就不理会王义。一顿饭吃得断断续续,酒也喝得很不畅快,他还很不高兴哩!
他们俩一个沉默不语一个闷头吃喝,酒席的气氛立刻就有些压抑。两个歌姬这回才算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将军威仪,连酒都不敢再劝,绞着丝绢坐在鼓凳一声不吭,生怕不小心招来一场祸事。
就在这时,阁室的正门却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先对王义说:“刚才听梁风的姑娘们说,你在这里设宴款待贵客,我还当是她们哄骗我,没想到你居然就真在这里。”说着转过头眯缝着眼睛看了商成两眼,似乎是在回想什么事,突然一合掌,笑道,“我道是谁如此地面善!一一哈哈,应伯,去年一别,这一向以来可是安好?”
这人看去不到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眉目清秀,稍稍带点八字的黑眉下一双黑得发亮的瞳仁在灯笼的黄光里熠熠生辉;幞头,皮裘,厚底靴,打扮并不如何出奇,但浑身下收拾得紧凑利落,配着嘴角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恬静澹泊笑容,愈加显得风度翩翩。商成只楞了片刻就记起来这人是谁,正想退开席桌起来见礼,王义先站起说道:“七王,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人就是去年冬初曾在皇城里与商成有过一面之缘的济南王陈璜。
陈璜先与商成还了半礼,这才对王义说:“我下午听人说,青山从长安回京了,还从太白山请回来定一先生。这不是,我约了仲宽公和文实公两位,还有李暂李长观,一起为他二位洗尘。”
商成对京师不熟,没听说过陈璜的那两个长安客人,只知道济南王在这里就是为他们接风。不过,既然能让济南王相请,让朱宣和常秀一道做陪,肯定不是当今的大儒就是文章大家。他顺着陈璜的话说下去:“早知道七王要在这里设筵席的话,显德和我就该过去蹭一顿夜饭。”他很粗鄙地拿手揉了下肚子,惋惜地望了一眼满桌狼籍的杯盘碗盏,叹着气说道,“哎呀,这都吃得酒足饭饱的……”
陈璜知道他是在作戏。商燕山粗鄙?他要真是粗鄙,张朴会对他那么小心慎重?他真要是个莽汉,叶巡能被他一声不响便收拾得差点要请辞?什么粗鄙莽撞,不过是在婉拒自己的邀请罢了。他也不恼。反正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与商成见一面,得之则喜失亦无碍,因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的不是了。要不,改天我专一再邀将军,只当是赔罪?”
成很爽快地说,“改日咱们再约。但七王说什么赔罪,我可不敢当呀。”
“那就说好了,改日再约。”陈璜笑着告辞。
商成与王义一直把陈璜送出新林轩,直到陈璜和两个随从的身影没进远处的一座院落里,这才回到阁室里重新坐下。
吃顿饭却遇见这么多的人和事,商成再没了喝酒的心思。他有些话想问王义,可酒肆不是说话的地方,略坐了一刻就叫王义赶紧算帐走人。
自从交代王义去结帐,商成就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离开梁风酒肆有几条巷子,他才重新开了口。
他劈头就问王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