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陈璞蹭地一下站起来。
商成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更不要说抬头看一眼,冷着声音说道:“陈柱国,你想做什么?”
“你……”陈璞恨得直咬牙。可她到底也不敢怎么样,长吸一口气勉强压住满胸膛的怒火,恨恨地坐下。
“我说过教你坐下了?”
“你……”陈璞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就没转过来。
“站端正。”
陈璞攥了两拳头的汗水,脸也挣得通红,一双眼睛里差不多就要喷出火,末了却只能起身站直并腿挺胸抬臂行个军礼:“是,职下凛遵大将军钧命!”
商成不再理她,转回头继续和朱宣说道:“朱相把我叫来,是不是有公务要和我说?”
朱宣是副相,最近一段时间在公廨里也与萧坚杨度还有谷实他们这些上柱国柱国打过不少的交道,可哪里见过眼前这种场面。看商成轻飘飘地就把一个长沙公主收拾得服服帖帖,惊讶得简直是无以复加,哈着嘴完全就忘记再合上。至于跟进来的李穆南阳和田岫,三个人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他们一是惊骇二是愣怔,所以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有常秀是个例外。他曾在燕山呆过个把月,虽然没亲眼见识过商成在军旅间的上将威仪,至少听人说过几回,因此还勉强算得上是神态自若。不过他也没过来坐下,更没胆量过来劝说商成几句,就站在毡门边望着庐顶呆呆地出神,也不知是在构思什么不得了的华丽文章或者传世诗篇。
商成看朱宣不吭声,就再问了一遍。
朱宣总算清醒过来。他自失地一笑说道:“大将军果然,果然是……”他很想发两句感慨,可一看长沙公主满脸紫红直欲滴血,牙关咬得两腮都有点骨肉条条棱起,赤着双目斜瞪着商成仿佛要一口活吞了他,赶紧把想说的话都咽回去。他改变话题说道:“子达,你我相识也非一日……”
商成低垂下目光没有吭声。
“……我与你相识虽然时短,可我却觉得与你颇有相知。”
商成搞不懂朱宣这是在奉承自己还是真的有感而发。但他还是不说话。
“可我却觉得你进京之后,似乎过于张扬形骸了一些,不再似在燕山那般谨慎小心发奋勤恳。”朱宣说。他看商成在座椅上挪动了一下,似乎想替自己作辩解,虚抬了一下手不让他开口,自己继续说道,“你莫惶急应答,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因军务的先后处置次第不等,而与张相素来生有罅隙。可你几次三番地进京启衅,张相却都是虚怀若谷,但凡是燕山有需,莫不是倾朝野而动。只此一端,可知你之胸襟气度尽不及张相宏阔。”
商成舔了下嘴唇,抬起头深深地凝视了朱宣一眼。他知道朱宣虽然是个正三品的文英殿大学士,但除了在地方上做过几任的劝农使,其他时间不是在翰林院读书就是在太史局修书,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文官;他也知道,朱宣这次能进相位,就是张朴的鼎力举荐,他感激张朴替张朴说好话,这都不足为奇。但他就是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