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去嘉州,但为了南征,为了维持他好不容易才收束起来的朝堂局面,同时也是为了维护他个人的威信,他必须让萧坚无牵无挂地去南征,必须保证南征取得胜利!所以他让真芗去试探商成的口风。在真芗试探无果之后,他又亲自出马,想劝说商成改变主意。谁知道商成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右相留颜面,还没等他开口转到正题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当然,这个结果也很正常。商成虽然不是北进派,可与他毕竟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拒绝出任嘉州行营副总管也在情理之中。再说,商成现在是奉命在京“将养”,有了这个前提,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宰相公廨和兵部都不情愿自损颜面让他出来做事。即便是张朴今天找他说话,也是打着说动他自请嘉州行营副总管的主意。很显然,这事的可能性不大……
在张朴思忖着如何把话延续圆泛的时候,商成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思考南征的事,而是在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里是张朴处理日常公务的地方,仅仅是间耳房,所以称不上宽绰。屋子的东西两壁都摆着大书架,上面密密匝匝地放着书匣卷宗文书。一张大桌案和案前案后的两把座椅便差不多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一。屋里没有少火盆,但一点都不觉得寒冷,看来不是烧着地龙就是有供暖的夹墙。北墙上的大窗稍微开着一点缝,大约是让屋子里不那么闷气……他发觉,虽然他和张朴显然就是两路人,但还是有不少的共通点,比如张朴这间办公室的摆设,就和他在燕山卫署的那间办公室完全一样嘛!
张朴给商成的盏里再续了些茶汤,就象朋友聊说家常一样续上先前的话题,说道:“萧老将军想让你也跟去嘉州,你的意下如何?”既然想不到好借口,不如干脆把问题摆到桌面上。
商成把左手的食指在条案上敲了两下,对张朴为他斟茶水表示感谢,然后说:“我的身体还没大好,头疼和眼疾还在不时地发作,只能辜负萧老将军的一番好意还有张相和各位副相的信任了。”
“倘若任命你为嘉州行营大总管主持南征的诸般事宜,子达可愿到西南走一回?”张朴直截问道。
假如这话是出自别人之口,商成肯定是想都不想地立刻回绝。但张朴这样说,其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他不能不谨慎地加以对待。他扶着茶盏,垂下眼睑仔细地思量了半天,然后才很郑重地说:“我还是不能去。”
张朴敏锐地捕捉到商成是说“不能”而不是说“不想”。“能”和“想”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含义却是截然不同。他马上问道:“何以谓之‘不能’?”
商成又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为什么‘不能’?这个问题牵扯的方方面面很多,一时不谈好说。他当然不是在顾虑自己与张朴之间有矛盾。他和张朴的矛盾是在各自坚持的军事战略方向上的分歧,那是公务,与私人关系无干,更和南北两派的纷争无关。他不想参加南征,一个原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