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不满意。杨衡说得依旧太简单笼统,他还是无法想象丹铅的模样,更无法把它和其他的他所熟悉的金属材料联系起来。唉,为什么这些家伙就不能把铅这样东西作个科学的分类呢?要是能划分成铅矿石、铅粉和氧化铅或者电解铅,虽然他还是无法理解,至少他可以有个大致的认知。
田岫在旁边补充说道:“铅性幻化万端,随时而化色,使人辨测莫名,故因时远近故,又有名白丹、黄丹、僧色、丹铅。常大人刚才说的女子妆颜所用,是刚刚成粉时的白丹。放一段时间之后,色泽锈黄的称黄丹,泛赤者称丹铅。”
商成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依照田岫的描述,丹铅好象就是氧化铅吧?可他还不能确定。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确认,只好囫囵点着头。
他问田岫:“那你们现在遇见的困难是什么?”
“我们把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了,无论如何都烧制不出应伯您说的那种无色透明的玻璃。”田岫呆着脸口气平淡地说道。
商成立刻闭上嘴。倒霉,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不是自己把脑袋送进狮子嘴里吗?他端着茶盏假装喝水,一边遮掩自己的尴尬,一边拧了眉头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杨衡看出他的难堪,连忙插话说道:“应伯,我们依照您当初指教的办法,取的是小洛河里的细沙,先用清水反复淘洗,再用磁石反复磨砺,最后还专门差人选其精白不驳者进窑一一就是您说的那种石英石。可是这些石精……哦,是石英石一一这些石英石完全烧不化。后来我们又把这些石英石按照掺杂进其他的底料里,送进火窑烧制。至前天晌后申时为止,前后一共试了一百八十余窑的料,能出窑者不过两成。烧出来的也全部都是琉璃,赤红青蓝各色不一而足……各种颜色的都有,可是这些琉璃连做琉璃器都不够,料薄质脆,乍冷乍热或者经风淋雨,手轻轻一捏,有的就碎了。”说到这里他就停下了话,神情恭敬地在座椅里坐得端端正正,一付恭听上官叮咛教诲的模样。至于什么透明的玻璃,他压根就不去提及。
商成仰起脸想了半天,说:“这是火窑里的温度不够,所以石英才烧不化。你们没添加纯碱?”
田岫愣怔了一下,狐疑地问道:“您说什么?”
“纯碱。”商成说。但他不知道该如何给田岫解释这种工业原料,只好从书案上扯了页纸写给她看。
田岫拿着纸上下端详了一下。她不认识这个“碱”字,根据字的偏旁和形状也无法推断这个字的源来去由,更不要说字义和读音。她猜测这或许是个“鹹”字,是商成随手书写的变体一一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居然写得一笔好字……心头胡思乱想着,她问道:“这纯碱有什么用处?”
“石英石和纯碱掺杂在一起,能够降低石英少的熔点。就是能用比较低的温度把石英石烧化。”
一听他这样说,田岫和杨衡顿时面露喜色。他们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