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大好事!就算不能象就算东倭没有金山银山,只要借债的事能办下来,凭着分五的月息,一年掏几回荷包的天子可以舒一口气了,他们这些人的担心也有个指望了,而宗室里有胆色有出息的子弟,也可以去东倭找条好出路一一东倭各地的港口、税司、矿山……到处都需要人手。况且这借给东倭的债可不是一年两年里就能还上的,说不定就是数十年上百年。分五的月息,利翻利利滚利,六百万缗的帐债到了最后,那得是多少?还有开山采矿、冶炼金银、贩运铜铁……其中的利钱实在太大了,大到教人不敢深想,更不敢细算!
但有一个问题,大家却不能不想:东倭方略,朝廷占了大便宜;宗室放债给前三口,大家可以得到数不尽的红利;谷实纠集宗室一起来放债,谷家就可以在宗室的帮助下度过眼前的难关;而前三口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在大赵的支持下坐上倭王的位置。那么,提出建议的商燕山,他能得到什么,或者说,大家能帮他什么忙?更高的爵位他是别想了,更高的勋衔更不要去指望,官职他差不多做到了头,钱财他好象也不是很缺一一剩下的就只能是权柄了。但他上头还压着萧坚和杨度,这两个人不下去,他就别想出头;这一点大家心里清楚,他心里肯定也有数。除了这些,他还能有什么希图?未必真的如汝阳王所说,他想把张朴搞下去?但这说不通道理呀。张朴倒了,他一个武将能有什么好处?
商成一口饮尽盏里的残酒,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有罅隙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就这样白白地溜过去吧?”
汝阳王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清河郡王却不在乎。商成与张朴不和,他和张朴更是对头,前月朱宣主持的那个《对核土地田亩告事》刚刚布告天下,他就断言“今时朱仲宽之种祸,他日必贻害四方”;其实这话后面还有一句,“大赵之乱,自张伯淳始!”这话说得实在太重了,又很有几分谶语的意味,因此没有人敢四处传扬,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直截说道:“子达,你可以缓上一段时间再提嘛。等张朴卷起铺盖卷滚蛋了,你再上奏朝廷,这样,不仅事情依旧能办成,还能让新上去的宰相记下你的人情。”
商成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就是没时间啊。每年的五六七三个月,去东倭最方便。尤其是六月底七月初,是东南季风和东南洋流最强的时候,这个时候下海去东倭,走南方航线只需要七到十天就能在东倭的本州岛登陆,不出意外的话,十五天之内就能解决藤原氏,从而实现东倭方略的第一步。假如错过这段时间,因为风向和洋流的缘故,就只能走北方航线,从明州出发,经登州到高丽,再由高丽到东倭,这条路,光是海上就要行走一个月一一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要是高丽那边的联系稍微跟不上而错过风信,就只能等到明年。”他停下了话,把几位王爷挨个望过去,最后又转过头看着清河郡王,慢慢说道,“谁知道明年是个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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