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商成或者霍士其,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摇下头或者偏个脸,袁家就算再是有钱有分号有人手,也不可能揽得到白酒的生意。可从头到尾,别人的当家人就是没露面,哪怕霍家婶子气得病倒,霍士其都没吭一声,更不要说什么出面说项了。就是有了这桩事在前,他才会劝说袁澜放宽心。但宽心是宽心,情谊是情谊,该有的尊敬一分都不能少!尤其商成还对袁澜有恩,这也就是对袁家有恩,因此才更应当多敬重几分!可是,他大兄又做了些什么呢?跑去和二丫玩笑,还戏言什么入股航海技艺,这难道就是袁家对待恩人的礼仪吗?
袁澜长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神情黯淡地提到另外一件事。他对三弟说:“刚才方藏峰来过一趟。”
袁池点了点头,说:“我进门时听全叔说了。大兄,你是不是有些眼热方藏峰的功名和官职了?”他在和霍士其他们吃饭时,就已经听说了方斫的事,因此现在就一点都不吃惊了。看袁澜沉默不言,他就劝说道:“大兄,这是人家方藏峰的命数,咱们学不来的。”
袁澜也知道,这是方斫的运道到了,谁都阻拦不住。可看着方斫拿回功名又一步踏进皇城,他就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帮忙方斫上进的那张字条还是商成所写,而商成之所以会为方斫写字条,还是因为有他在其中作引荐,他就更加地难受。唉,他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呢?
他的这些话,教袁池无言以对。这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你袁澜自己。谁叫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象那天去商家庄子,自己在他出门前还交代过,过去就把钱直接扔给二丫便是万事大吉,偏偏大兄他要节外生枝,跑去拜谒应县伯,结果事情到了最后,不单没能入股,还焦眉愁眼了这么许多天……
袁澜仰起脸思索了半天,忽然说道:“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学了方藏峰的榜样,也寻一条上进的道路?”
袁池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方斫也是狗尿到头上才走的好运,别人只能羡慕,想照着他的南山捷径去走一遭,只能摔个头破血流!
袁澜说:“也不尽然。让我再思虑思虑。”
袁池觉得,这事情也不可能是一天两晚上便能想出个好点子的,左右无事,他就起身告辞。袁家还是东市上官府商税的包揽,后天是缴帐的日子,他明天要去清点坊市上各家买卖三月份的住税与过税,不能耽搁。那可是几百家商铺,光是帐簿就有数十本,想要盘点清楚,非把人累到半死不可;他可没时间陪着袁澜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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