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就去捋一把葱,记起来了就去拔几颗蒜。娘勒个去的!大家都是俩肩膀扛个脑袋,怎么跟人家燕山卫的一比,就只觉得自己是后娘养的呢?
对于燕山的捷报,曾敖只是顺口说了两句,表示有这么一个事情而已。他的重点是告诉大家另外一个好消息,是萧上柱国已经在西南动手了。驻荣州的三千兵马做出向泸州方向运动的姿态,争取调动南诏的主力阔蛮与西江蛮离开戎州;与此同时,嘉州的五千人马分两路,一路南下直扑定康寨,一路抄小路杀向永安镇,预备把定康寨的一支南诏人吃掉……
曾敖不愧是副相兼兵部尚书,记性不是一般的好,那么多的地点、城池、堡寨、兵马、将领,他居然一个都没记错,连舆图都不用,张着嘴一口气就说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把萧坚报回来的方略说得再无遗漏,他才停下了话。
然后偌大的一间正堂里便陷入了沉寂。
在座的全是戴着四片双叠以上的金翅幞头的人,除了陈璞之外,就算只比较拍上司马屁的本事,那也比一般的人强出不知道多少,所以曾敖的话音落下,不仅没有人开腔,也没有人说话,甚至连端盏喝水的人都没有,人人抚膝端严正座,犹如庙里的泥胎塑像般一声不吭。萧上柱的用兵方略,有什么好议论的?又是谁都可以置喙的?话再说回来,嘉州到上京少说也是二三千里的路途,这消息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发出来的,自己坐在兵部衙门里商讨议论,除了招来别人的记恨之外,它还能有什么用处?
曾敖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好挨着个地点名征询。第一个被他找上的人,只能是澧源大营总管杨度:“辅国公以为,嘉州行营的措置如何?”
“不错。”杨度颔首说道。
在杨度之后,曾敖就该征询严固的意见,因为严固是澧源大营副总管,不管怎么说,曾敖在问过杨度之后,就该找他了。可事情就是这般出人意料,曾敖居然跳过了严固,而找上了谷实:“谷侯觉得呢?”
谷实愣怔了一下,但随即就在脸上露出个笑容,轻轻点着头说:“很好。”然后便垂下眼睑闭上嘴,盯着茶盏不再言传。
按道理来说,在杨度和谷实之后,曾敖无论如何都该询问严固的意见了,可今天就是这样奇怪,兵部尚书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坐在自己左首边的澧源大营副总管,而是找上了严固下首坐着的商成:“应伯以为,这般措置可否妥当?”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察出曾副相的举动里带着别的意味,但究竟是什么滋味,一时却又品不出来。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商成。
商成一只手捂着腮帮子,痛苦地拧紧了眉头。很明显,他突然犯了牙疼的毛病,说话都很困难了。
这个意外情况打乱了曾敖与严固商量好的步骤。在前两次会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