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将军们是愤怒地质问也好,或者低声下气地恳求也罢,都无法使两位宰相改变主意。
汤行和张朴的建议得到了萧系将领们的高度认同。在意识到事态已经不可能再出现转机之后,杨系将领们也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既然无法阻止,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向右神威军里安插一些自己人。和杨系斗了十多年的萧系将领们终于在今天大获全胜,扬眉吐气之余,非常“大度”地把司马督尉的职务让了出来一一军司马当然还是屠达;杨度一方勉强可以接受这个结果。于是会议就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
主持会议的老相国汤行最后说道:“你们回去之后,也不要什么事都按着新订的《操典》来。毕竟新《操典》主要是依照燕山卫军的练兵情况编订的;燕山卫军是边塞驻军,许多情形都与禁军不尽相同,所以你们在练兵的时候,一些细节也可以参酌着以往的情形即时措置。不过,练兵的细务一定要仔细地书写下来。这些文书回头都要缴到兵部……”他又叮嘱了一些话,末了问张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张相还有什么话要与诸位将军们说不?”
“没了。”张朴说。
“那今天就这样?”
“好。”
汤行微微颔首,转过头宣布了散会。
话音才落,杨度就撑着长案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沉重的镂花乌漆楠木座椅在地下的青砖上滑动着,难听的吱嘎涩声。他看都没看两位宰相一眼,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一把将挡路碍事的座椅拖到一边,头也不回地踢着皮靴大步流星便出了正堂。有他的带头,吃了大亏的杨系将领们满脸都是不忿的神情,起身向三位宰相副相还有几个上柱国稀松错落地胡乱比划一个军礼,追着杨度的背影就急匆匆涌了出去。
张朴和曾敖各自都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忙,不可能在这里多耽搁,更没工夫去理会杨度他们的不恭敬,朝堂上的众人略微一点头,就率先走了;倒是汤行不象急着要走的模样。他说:“大家都散了吧。一一子达,你且留一步,我有点私事想问你。”
既然汤行说得明明白白,他有话要找商成叙谈,别人怎么还会在这个地方耽搁?谷实、严固、上官锐还有陈璞以及别的将军,纷纷地和老相国道了别就离开了。
刚才还闹哄哄地象个场镇上集市的兵部正堂,一下就冷清下来。
莫名其妙的商成也没再坐下。他站在那里,看着老相国蹒跚着脚步,挨个把一张张散乱的座椅子在长案前摆放端正,直到汤行把最后一把椅子放好,他也没有吭声。
汤行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劳动,对商成说:“走,咱们边走边说。我原本就打算这两天捎话去请托你的,恰好你就回来了!”
商成没言语,随在汤行身边,默默地跟着向兵部衙门外面走。迈过院门口那道高门槛的时候,他还托着汤行的胳膊扶了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