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三唯一的一次开口向他求助,还是为了陷入困境刘记货栈;结果还被他拒绝了。只凭这些,高小三就值得他去尊重!
那一晚,商成喝了很多的酒,说了许多的话。他还两次三番地端着酒碗,去给那几个出海的货栈伙计还有泉州水师的官兵敬酒。谁不喝都不成,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不给他面子,那就是不给大赵军方面子;不给军方面子,那你自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凭这些话,谁还敢不喝。最后醉倒了一屋子的人。他自己倒没什么事,只是眼睛时不时地发直,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拉着高小三天上地下地浑扯。最后还是月儿实在看不过去了,把酒碗从他手里硬夺下来,把这顿很可能拖到后半夜的筵席搅散了。真是的!什么时候不能说话,非得挑在这个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商家庄上就忙碌起来。从辰时开始,连接着庄子南北西三条道就没断过车马。月儿头天就教人去订下了许多物事,从吃喝的酒水肉菜到盛菜的碗盆碟子,从遮风挡雨的席蓬到烧灶的木炭石炭还有才出来不久的焦炭,几乎是应有尽有,如今已经络绎不绝地送过来。商家门前的院场一角,已经连夜搭起了一溜的大席蓬,蓬下是三四十口大铁炉。附近村庄集镇上做筵席的大师傅几乎都被请来了;只是他们,就在席蓬外坐了五六桌。桌上摆着的上好茶汤与精细点心都没有人去动,师傅们都怀着一种敬仰的心情,神情肃穆地望着上首桌案边坐着的三个人。他们刚才都听说了,这三个人是顾主从城里太白楼请来的大师傅,真正的大师傅!假如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军旅间的小卒的话,那么这三个人就是上柱国一一至少也得是个柱国。他们甚至发现,就连商家的管事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是一付小心翼翼的模样。而除了那个姓荀的管事之外,三个太白楼的大师傅待谁都是一付不大理睬的模样。但他们却很巴结荀管事;显然,荀管事在县伯府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因此,这些在附近很吃得开的席面师傅们,也对荀管事越发地客气和尊敬起来。后来他们才听说,荀管事其实不是管事,而是商伯家的首座客卿……
今天是应伯商家流水筵席的第一天,佃户们都自发地前来帮忙;一些自觉得有头有脸可以走进县伯府邸的自耕农,也跑来凑热闹。这些人做不下锅灶上的营生,但提个煤运个炭抬个大物件什么的粗笨活,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人多力量大,不到两个时辰,木桌条凳就从商家门前一直接到三面的村口一一这还是因为运送桌凳的车马跟不上趟的缘故,所以才延误到这个时候。不然的话,只怕一时半刻就能把办流水筵席的地方布置妥当。
现在,就等着大师傅们动手,流水筵开席了。当然,也少不了等应县伯出来说两句话。
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商成正在书房里和高小三拉话。
“……我们是十二月十四到的奢颇那城。那里是大越的一个大港口,走西线下真腊的通常都在那里停泊,补充食物和淡水。我后来想,我们大概就是在那里被海寇盯上的。我们在奢颇那停了两天,再次出海的第三天,就被两条海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