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的哀求,答应设法营救高士廉,然后就是自己替高士廉家人活动探监公文、恳求裴弘策遭拒和贿赂云定兴等事,期间也按照裴矩的要求尽可能详细介绍,不敢有所隐瞒。
裴矩一直品着酒倾听陈应良的介绍,始终没有说话,直到陈应良仔细说完,裴矩又盘算了片刻,才突然问道:“贤侄,你是在那一天答应营救高士廉的?是否高士廉入狱的当天?”
“回禀伯父,不是当天,是第二天。”陈应良如实答道:“高士廉入狱的当天,小侄去刑部打听消息时,卫留守就已经暗中告诉了小侄,说高士廉入狱是因为裴蕴伯父的参劾,要求小侄少管闲事。小侄不敢让伯父为难,当天就没敢开口答应高家人救高士廉,直到第二天,高士廉的外甥和外甥女到了小侄家中哀求,小侄于心不忍,这才勉强答应了他们。”
“第二天的什么时候?”裴矩追问道。
“应该是下午申时过后。”陈应良回忆着答道:“小侄申时下差,下差后直接回了家,然后就见到了长孙兄妹,答应了他们。”
裴矩笑了,很温和的微笑说道:“唐国公,你够狠,好一手笑里藏刀,好一手上屋抽梯,如果不是应良贤侄的运气还算不错,我们闻喜裴氏和应良贤侄,可就要被你阴了。”
“唐国公?李渊?”陈应良大惊抬头。
“兄长此言何意?”裴弘策也是大吃一惊。
“也是凑巧,昨天处决杨玄感时,我恰好从聚治贤弟口中知道一件事。”裴矩微笑说道:“贤弟,贤侄,你们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就在应良贤侄答应营救高士廉的当天上午,辰时过半刚散朝时,唐国公李渊就已经在裴蕴贤弟的面前提起这件事,还亲口告诉了裴蕴贤弟,说应良贤侄已经答应了高士廉的家人,一定会替高士廉洗脱罪名,营救出狱。当时裴蕴贤弟还非常愤怒,觉得应良贤侄太过招摇,难以托付大事。”
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陈应良,裴矩微笑着补充道:“贤侄,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唐国公为什么会大方拿出礼物,让你在你的裴蕴伯父面前活动?为什么你的礼物清单,会出现在弹劾你的奏章上?你宽宏大度原谅了唐国公的女婿,柴公子的岳丈大人,似乎却不太肯宽恕你让他颜面大失的罪过啊。”
陈应良更加的张口结舌了,裴弘策却象屁股上长了刺一样的跳起来,冲到陈应良的面前拳打脚踢,边打边骂,“小畜生看到了没有?什么叫姑息养奸?什么叫东郭救狼?什么叫妇人之仁?你这个小畜生就是妇人之仁就是东郭救狼你救他的女婿全家,他又把你当什么葱蒜了?这就是柴家李家给你的报答,这就是你的善有善报老子叫你做好人,叫你发善心”
拳脚打在陈应良的身上,却疼在陈应良的心上,这几天的事如电光火石般从陈应良心头掠过,恍然大悟之余,陈应良忍不住缓缓说出了一句话,“李渊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