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陈丧良却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暗道:“那云定兴怎么办?那个老不要脸岂不是马上就死定了?”
陈丧良最开始对云定兴的印象并不好,当初大战杨玄感时,云定兴随宇文述回到东都战场时,对陈丧良做的那些下作事,裴弘策也早就在私下悄悄告诉了陈丧良,那时候陈丧良也确实存着有机会就报仇雪恨的念头。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后来的云定兴对陈丧良确实相当不错,几次与陈丧良共患难,也没少给陈丧良帮忙,陈丧良之所以一直和军方老大宇文述保持友好关系,也是托了云定兴的不少福,陈丧良再是如何的丧尽天良,对云定兴的印象也有一些改观,所以后来云定兴率军北上增援樊子盖时,陈丧良才会特别交代云定兴战事不利就往南逃,怕是就是云定兴惨死在脾气暴躁的樊子盖刀下,让自己连伸手拉他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把书信放回了书案上,陈丧良心中继续盘算,“以李渊军队现在的情况,云定兴生出反正心思很正常,他没有对李渊说实话,应该也是想留一条后路,我如果将计就计,最多也只是再打败一次李渊贼军,取得一些斩获,伤不了李渊贼军的筋骨,还肯定会要了云定兴的老命。但我如果保住了他,以他的脾气,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过来,说不定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更大作用,而我所损失的,不过只是放弃一个小胜机会而已,对我军和叛军来说都是无关轻重。
盘算着,陈丧良运思如飞,又沉吟问道:“云老叔,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光化门动手?那里位于大兴西北,距离远,与我军营地之间隔着一条广通渠,我军用兵不是很方便。”
“因为李渊贼军把大兴东三门守得太严了,根本没机会动手。”郭奴按照李渊的指点答道:“本来大兴的其他城门也把守得很严,但是我们老将军的麾下旧将董睿董将军,正好就在光化门驻防,关键时刻他有可能倒戈,所以我们老将军才决定在那里动手。”
陈丧良继续保持沉默,心里既想保住云定兴的卑劣老命,却又不想错过这个诈敌机会,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利用好这个机会,只能沉默着继续盘算。但丧尽天良毕竟是丧尽天良,关键时刻,亲兵队长三狗子突然进来,附到了陈丧良的耳边低声说道:“留守,又有几个自称是关陇世家的子弟求见,请求你能召见。”
“什么?”
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陈丧良的反应却把帐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丧良竟然猛的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三狗子的衣领,满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李密逆贼攻破了虎牢关?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跟了陈丧良将近四年,尽管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可是看到了陈丧良的略挤眼角后,三狗子还是马上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洛口仓贺兰宜将军刚刚用五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李密逆贼还包围了洛口仓,王将军正在河内抵御裴仁基逆贼,根本就来不及回军去救。”
陈丧良慢慢松开了手,身体微微摇晃,然后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当场昏迷了过去,帐中隋军众文武一片大乱,李渊派来的信使郭奴则头颅紧垂,嘴角浮现笑意,暗道:“天大的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