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说错了这一点,常平仓这里并不是陈丧良有意布置的陷阱,但是比故意布置的陷阱更加危险,因为这一带的地形不仅形同天然囚笼,周围的几股势力也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一个比一个难缠。
常平仓的旁边是姚懿,名门出身的姚懿虽然只是一个官运不佳的小小县令,却是一个在十八岁时就能组织乡勇平定县内叛乱的狠角色,当初杨玄感叛乱时,杨玄感和李密都在他面前吃过亏,事后也连他镇守的陕县小城都不敢攻打报复,常平仓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城池旁边,想打下常平仓首先就得过他这一关。
西南面的弘农太守高士廉也不是善于之辈,做为陈丧良的妻舅,陈丧良为了让妻舅坐稳太守宝座,自然没少利用手里的职权在明里暗里给高士廉不少照顾,让妻舅用平乱防贼的借口,悄悄武装起了一支战斗力不俗的军队,只要常平仓告急,弘农的这支军队就一定会出现在常平仓战场。
还有正西面的潼关,和陈丧良穿一条裤子的刘长恭正带着一万多精兵在这里驻扎,刘长恭打硬仗的本事虽然稀松平常,却也不是不能打,他麾下的贺延玉和裴行方两个狠角色,一个是张须陀旧部打过无数硬仗恶战,一个英雄出少年把无良表哥的阴损狠毒学了个七七八八,有着出色的军事目光与出众的指挥才能,常平仓这里告急他们绝不可能坐视不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出兵帮忙,并且还可以凭借距离方面的优势,抢先抵达常平仓战场占据主动,迎头痛击从狭道而来的攻仓敌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密自付如果不出动主力军队的话,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拿下常平仓,所以才一眼看出李二引诱自己出兵常平仓是不安好心,也乘机夸大常平仓这一带的富庶多金,转手拿去勾引翟弘和翟摩侯这对草包父子,借陈丧良的手剪除翟让最亲近心腹的两个羽翼。
土包子翟让父子果然上了当,贪图常平仓附近的弘农宫藏宝,在连崤函道都没有走过的情况下,二话不说就带着一万偏师西进来打常平仓了,寻思着可以象以前在瓦岗寨一样打游击,打不赢还可以跑,却全然不知道崤函古道的险峻狭窄,只要被敌人来一个小路穿插迂回,就是想跑都没地方跑。结果也不出意料,翟弘父子率领的偏师才刚绕过东都西进新安,还没来得及进入崤函道,他们的动向就被快马送到了陕县,送到了弘农和潼关。
“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鬼啊,万把人的乌合之众,也敢进崤函道这个死地?不过也好,正好给本公子送功劳,看本公子怎么杀你们一个全军覆没”
这是已经被无良表兄陈丧良彻底带坏了的裴行方收到消息后发出的狞笑,发誓一定要来敌杀光杀绝后,裴行方一边与刘长恭协商出兵事宜,一边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派快马向远在大兴的陈丧良报告此事,让陈丧良知道自军的调动情况,也让陈丧良看看是否需要出兵补强潼关的驻军兵力,预防万一。
刘长恭和裴行方派出的信使把消息送到大兴时,陈丧良正在百忙之中抽空办些私事——接见已经多次恳求自己召见的小箩莉阴月娥。等了不少时间才好不容易见到陈丧良,阴小箩莉刚一见面就向陈丧良,一张嘴就哭得梨花带雨,让早就不怀好意的陈丧良终于有了动手动脚的好机会,赶紧亲手搀起阴小箩莉,亲手替她擦着嫩脸上的眼泪,惊讶问道:“贤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样伤心?有什么事快说,我能帮你一定帮。”
“应良哥哥,你救救我弟弟,救救我弟弟。”阴小箩莉哭着哀求,又说道:“我弟弟被抓进天牢了,他冤枉,他冤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