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问道:“要我劝说兄长投降,他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劝降,他和我那兄长,以前不是好得穿一条裤子么?怎么反过来要我劝说兄长投降,还要我在兄长拒绝投降的情况下除掉兄长?这真是陈应良奸贼的话?”
“千真万确,末将不敢欺瞒右都督,这确实是陈贼的原话。”朱粲点头,难得说了一句大实话。
李二一度又有一些糊涂,但仔细一想后,又发?并非没有这个可能,第一就是这次太原大战,李建成的抗争决心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坚决,先后把窦建德和刘武周两大强邻都拉下了水不说,还不留后路的以洪水攻击隋军主力并且付诸实施,简便到了现在穷途末路之时也没有半点向陈丧良求和请降的迹象,死战到底的立场让之前非常怀疑他有可能投降陈丧良的李氏宗族都万分惊讶。
第二就是陈丧良也许早已在暗中招降过李建成,只是遭到了李建成的断然拒绝。所以,招降李建成失败的陈丧良改为招降李二和李元吉,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点,李二难免又是一阵兴奋激动,也难免有稍微动摇了一下,但动摇归动摇,这点动摇力度还不至于摧毁李二的理智。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后,李二先是冷笑了一声,然后才骂道:“无耻奸贼,终于还是露出了他的卑鄙嘴脸,他在寒微之时,我兄长对他何等眷顾,他竟然还想杀害我的兄长?还想让我杀害我的亲兄长?做梦!卑鄙小人!”
骂完了,李二随手将那道书信往面前案几上一放,又顺口向朱粲吩咐道:“起来吧,念在你主动坦白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下去沐浴更衣,其他的事,我们慢慢再说。来人,服侍朱将军去沐浴更衣,再给他准备一桌上好酒菜。”
朱粲恭敬谢了,乖乖跟着李二叫进门的侍女下去沐浴更衣了,李二先是密令从李元吉那里借来的亲兵暗中监视朱粲,然后才拿起了那张陈丧良的亲笔委任状,端倪着心中盘算,“怎么办?陈贼虽然奸诈卑鄙,但信用良好,是考虑赌上一把?还是利用这个机会,阴一把陈应良奸贼,重新获得李建成那个草包的信任?但陈贼如果言而无信怎么办?李建成匹夫还是不肯把兵权交给我怎么办?李建成匹夫对我的猜忌和提防,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再等一等看吧。”思来想去了许久,李二终究还是决定暂时保持观望态度,一边将那张委任状小心转入信封藏入怀中,一边暗暗心道:“现在,我首先得确认两件事,第一,李建成匹夫是否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和陈应良奸贼死战到底?第二,太原城究竟能不能守得住?!”
山雨欲来风满楼,同一天下午,陈丧良亲自率领的隋军主力从榆次回师到了太原城下,与李靖率领的后军会师一处,然后立即联手北上,一起转移到了太原城东北角的崇圣寺一带立营,深沟高垒建立坚固营寨,摆出了准备长期驻扎的架势。同时让太原军上下心惊胆战的是,陈丧良还把在战场上抓获到的近万定杨军俘虏也带到了太原战场,并没有就地收编或者遣散,怎么看都怎么象准备把他们当做筑坝民夫使用的模样。
隋军主力经过太原东城时,李二再一次陪同李元吉上到太原城墙,与长兄李建成一起查看敌情,远远看到陈丧良在大批衣甲鲜亮的隋军将士保护下意气风发的模样,李家兄弟无一不是心情复杂万分。再看到刘武周在隋军将士押解下策马而行的垂头丧气模样,李二和李元吉心中难免都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李建成却是眼泪滚滚,哽咽出声,“武周兄,是我害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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