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却无法理喻。
陈丧良让孙伏伽替自己做书写信给王世充,以女婿的身份恭喜岳父大破李密,顺带着希望与岳父王世充保持友好关系,其目的不过只是礼尚往来的走走过场,顺带着安抚一下刺头岳父,以免在自军主力北上时东线生出太大意外,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用心。然而陈丧良大概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这道走过场的书信,却引来了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后果。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小婿只恨不能侍侯岳丈膝前,恭尽孝道?只恨身受先皇托孤之重,不能尊岳丈为主为上,却也愿与岳丈各分土地,永结盟好?”
让王世充误解的主要就是这两句客套话迷魂汤,虽说王世充如今早已经习惯了这些甜言蜜语,但是陈丧良现在的身份地位毕竟放到了那里,看到女婿在书信中的这些话语,大胜李密后本就已经志得意满的王世充难免更是得意洋洋,当即把陈丧良的书信递交给自己的一干心腹党羽,命令他们传看,让一干帮凶走狗也知道女婿对自己究竟有多么尊敬。
不用说,看了这道近乎阿谀奉承的书信后,本来就有些轻视陈丧良的王家众人自然更是得意洋洋,都认为这是陈丧良想要与老王家裂土而治的征兆。戴胄和李世英等外姓官员却一眼看出了这不是陈丧良走过场的客套,便都向王世充进谏道:“郑公,陈应良素来以奸诈著称,书信用词谦卑,不过是因为他的主力战兵正在北线,东线较为空虚,为东线平安才这么低声下气,其用心未必就是怀有好意,还望郑公明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给了陈应良以可乘之机。”
“本相那个女婿是什么货色,本相能不知道?怎么会对他掉以轻心?”王世充对自己的不肖女婿确实是颇有戒心,点头承认戴胄和李世英提醒得对,然后又微笑说道:“不过嘛,这也正是一个机会,既然本相那不孝女婿有意划分疆土永结盟好,那就不妨派人去找他谈一谈这件事,能划分疆土永罢刀兵当然最好,即便不能,我们也可以暂时稳住他,腾出手来夺回虎牢关,彻底铲除李密这个逆贼,还有剪灭北面的宇文化及逆贼。”
“郑公所言较是,是应该优先铲除李密和宇文化及这两个奸贼,然后我们才能腾出手来应对其他变局。”戴胄附和了王世充的正确决定,然后又建议道:“郑公,打铁要乘热,乘着陈应良主力目前正在北线不敢与我军翻脸的机会,尽快派人北上与陈应良接触谈判,以现有疆土为界,签定互不侵犯和约。陈应良为人尚算守信,有了和约在手,我们的西线马上就可以轻松许多。”
还没等王世充考虑戴胄的这个提议,王世恽和王仁则父子就已经嚷嚷了起来,“不行!那能以现有疆土为界?新安和宜阳都被陈贼军队趁火打劫抢了,新安距离洛阳还只有不到七十里,两地之间毫不险要可守,就这么划分疆土我们不是吃了大亏?要划分疆界,陈贼军队起码得退到陕县函谷关,把新安、宜阳和渑池都还给我们!”
戴胄有些翻白眼了,简直有些怀疑王世充和王世恽到底是不是亲兄弟,怎么一个老奸巨滑,一个怎么又比猪还蠢?竟然想要陈丧良把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