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责自己没有定力。历来“正”才是自然之道,“以奇胜正”不过是走了捷径,隐患甚大。
这便如登山,一人循山径石路而上,另一人却攀岩越壁直登。前者虽慢,却是胜在安稳;而后者固然是快了,但一个疏忽闪失之下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实非杨过所愿。
更何况古墓派的轻功需伴以古墓派内功的根底,而习练古墓派的内功却不但需克情寡欲,而且又隐患重重,若是贪图一时之快就舍了博大精深的全真派内功,却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哎,算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过贪心才好,能知足方能长乐。我何必一定要做那绝顶高手?只要身有一技之长,能够在这个乱世安身立命,就此平平淡淡的活过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况且这不也是我前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吗?”他理清了思绪,很快便重拾情怀,不再对武功的高低之事耿耿于怀。
此时西边的天空之上还剩半轮残阳,光线隔了林木照下来也没了炎炎之意,反倒令人感觉心中暖暖的。杨过在大石之上躺了下来,头枕着双臂,懒洋洋地享受着夕阳的余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糟了,我只想着那赵志敬不识得义父便可无事,却忘了丘师伯祖他们听得赵志敬的汇报后,很可能就会猜出了义父的身份。毕竟义父的身体特征这么明显,又有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两者一相结合,很容易就能被人识破了身份。义父可是与全真教有着化不开的生死大仇,丘师伯祖他们一旦得知义父在此,还不得豁出了一切寻义父拼命?若果真如此,却该如何是好?”他一想到双方打斗时,全真六子一个一个尽皆亡于欧阳锋掌下的情景,便有些不寒而栗。
“不行!绝不能让此事发生!义父是为了寻我才来到了终南山上,若是因此而令全真教遭受大难,我一生难安!”他越想心中越是焦急,再难以在此地待上片刻。
“现在最紧要的便是不能让他们两方见面,只要我能在此之前将义父劝回,事后丘师伯祖他们若是问起,我只管咬紧了口死不承认就是,至多挨上一顿责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想定了主意,便急急忙忙向欧阳锋离开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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