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凜,不由担心自己此行的秘密会不会被人发现,但他转念一想,觉得无嗔禅师既是将此明说,说明寺中对他只是例行调查,并非是起了疑心,便又悄悄松了口气。
杨过自知慧根之说不过是个假象,心中有些发虚,便转移话题说道:“小子出来已有多日,为免师门长辈担心,却是要回去了,今次前来,便是要向禅师辞行,小子在贵寺获益匪浅,在此却是要多谢了!”说罢便躬身下拜。
无嗔禅师伸手虚扶,说道:“杨小施主勿须多礼,所学多少全在施主自身的造化,敝寺不过是提供一些方便罢了。”
杨过感到一股轻柔之力拂来,竟是跪拜不下,不由心中暗惊,心道:“这无嗔禅师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像是有武功在身,不想竟是深藏不露。”
他就势起身,又说道:“我想向许兄也作个道别,但他房中无人,不知又转到了何处?”
无嗔禅师说道:“他自感身有罪孽,自求面壁思过,以此来洗涤心垢,此时却是在后山忏悔堂中。”
杨过心中惊讶,他自从归还无嗔禅师木牌那日之后,便再未与许虎见面,他满脑子装的都是《九阳真经》,也未曾想到过问许虎之事,竟不知许虎何时去了忏悔堂中。
许虎虽与他不过点头之交,但毕竟相识一场,也不好意思就此不理,便说道:“小子汗颜,竟不知许兄出了此事,我想过去探望一下许兄,不知可是方便?”
无嗔禅师说道:“依敝寺寺规,弟子受惩处之时,却是不便与他人交谈,施主之意,老衲会代为转达。”
杨过说道:“既是如此,就有劳禅师了,小子不敢再多扰了禅师清修,就此别过了。”
无嗔禅师说道:“施主请走好,老衲就不相送了。”
杨过忙道:“不敢。”又施了一礼之后,便退出了房外,然后一路出寺而去。
下了山之后,他回头望向少林寺的方向,感觉有些似在梦中,又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大步离去。
杨过想到此去终南山路途遥远,若是步行,也实在太过缓慢,便径直到了登封市内,看能否买到马匹代步。
此时大宋淮水以北的国土,均已沦为蒙古的铁蹄之下,但蒙古大军正忙于对付南面的宋庭,北地诸多的已占领之地却是无暇管理,这登封市相对来说也算有着几分气象。
杨过先是到酒肆中饱餐了一顿,然后向人打听了集市的所在,便一边观赏街道两旁摆设的新奇玩意儿,一边向前走去。
“唏律律”一阵凄厉的马嘶之声传入了杨过的耳中,他转头一看,见一位猎户装扮的中年人正手持马鞭,在一匹瘦马身上鞭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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