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产生的误会。我可不想就这么死掉,一会轮到我时一定要冷静,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被送到黑砖窑当苦力我也认了,只要活下来,终有回归的一天。
很快就轮到了我,书记员对着我喊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懂他说什么,只能在原地发呆。一阵沉默后,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在问我的名字,我正想报上名来,但书记员已经看着手中的文件自顾自继续说了起来。接着书记员又对女军官请示了些什么,女军官以摇头作为回应。
书记员对我说了最后几句话,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和我有关的东西,凭空瞎猜的感觉实在很不爽。
我正猜测他们所讨论的内容时,站在我身旁的一个蓝衣俘虏突然跑上前,对在场所有人用演讲式的激昂口吻说了一段话,最后以高呼一声“ta-lo-s”作为结束。
塔-洛-斯?不明白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但其中蕴含的狂傲语气却是明显不过。一阵沉默后,在女军官的示意下,修女合起双手,似乎是祈祷了起来。
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祈祷,祈祷的内容是什么,以及她在向哪位神灵祈祷。而我身旁的蓝衣俘虏则很不耐烦,他用怒吼粗暴地打断了修女,然后走到一个木桩旁站定,抬首望天。
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变得紧张而尖锐起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女军官走到了蓝衣俘虏的身后,用手按下他的肩膀,让他的头从侧面贴在木桩上。旁边一个士兵走到木桩前,拿起武器,举起,砍下,头颅坠地。
……
接下来就是我了。
我终于明白了书记员最后给我的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那是怜悯。
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如果不是身后还有个士兵抓着我,我早已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数碎片在我的大脑中飞过,然而我却无法将它们聚拢在一起,我已经意识不到我在想些什么,脑海完全被深深的震惊与恐惧所占据。
身后的女军官推了我一把,接着一脚踹在我的大腿上。突如其来的撞击与疼痛使我向前倾倒,趴在地上。有人提着我的后衣领,将我的脖子按在铡刀口。我意识到自己正处于生死边缘,摇摆着躯体用力挣扎,但我永远也无法挣开按在我背后的那只有力的手。
风在天际酝酿,断断续续的呼啸声传入我的耳中,宣判着我的命运。修女在一旁碎碎念叨着令人心烦意乱的语句。我感觉的到,刽子手已经将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调整到合适的发力角度,我的生命大概只有最后几秒时间了。
大势已去。
万念俱灰。
我停止了所有抵抗,摒弃一切杂念,决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细细品味一下死亡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