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名死于南面农田的灌溉井边,第三名在工棚后面的树林里。种种迹象表明,尸体没有被挪动过,可以确定陈尸之地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好的。”白中元做出记录的同时又问了一句,“昨晚的雨很大吧?”
“啊?”这句话完全背离了当下的对话逻辑,不由的让周然愣了楞,“你是在问昨晚的雨吗?”
“我表达的不清楚吗?”白中元反问。
“清楚。”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周然才说道,“昨晚的雨确实很大,以至于尸体在浸泡下出现了变形,现场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进而增大了线索追踪和痕迹提取的难度,目前毫无进展。”
“又找到了一个共同点。”白中元用笔写下了几个字。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周然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个人的思维。
“没有,我在跟自己说。”抬起头笑了笑,白中元又问,“能否推断出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之间的身高比?”
“从致命伤判断,犯罪嫌疑人身材较为矮小,至少是不如三名受害人高的,这或许就是选择从背后袭击的原因。”
“如果是,也只是原因之一。”白中元又用笔做了记录。
“你什么意思?”周然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稍后你就知道了,谢谢周法医的配合。”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白中元走到旁边陷入了沉思。
“方队,那我先去忙了。”此时的周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就像是活生生吞食了只苍蝇。出于职业原因,她见识了太多形色各异的人,可从记忆中却找不出任何一个如此令她厌恶的。
这贬义无关善恶、也无关法德、更无关品行,只是一种单纯的厌恶。厌恶的根源是白中元那张始终挂着笑容的脸,一个连死者都不尊重的人,在终日与尸体打交道的法医看来是无情和可耻的。
“不要根据表象去否定本质,事物如此,人也如此。”共事半年,方言自然清楚周然细微表情后的所思所想。
“可是他……”周然还想尝试着做出争辩,但看到方言额头那道疤蜷缩起来时,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瞧着她委屈的样子,方言意识到刚才那番话重了些,余光瞥见白中元正专心致志的咬着笔发呆,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半年前,他曾眼睁睁看着未婚妻死在了爆炸中,他本人也因此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他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