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比传言中的还要阴深,这距离它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便已人迹消无,即便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都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或者直接绕路而行,也仅有些县内老人,在此处出没,从其提着的香烛来看,是来烧香参拜的。
也许是平常看不到任何年轻人的靠近,故而对于朱尔旦的出现,路过的老人都颇感惊异,有认出朱尔旦地不禁问道:“朱尔旦,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来参拜十王殿?这可是好事,年轻人就该敬重鬼神,不要因为一些不好传言就害怕远离鬼神,这样会遭报应的。”
朱尔旦老实说:“小生与文社内的人约定了,要把十王殿内东边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出。”
那几个老人听得脸色微变,指着朱尔旦说:“你……..你简直是胡闹!你这样亵渎鬼神,就不怕遭报应吗?还不快快把这念头停止?”
朱尔旦不为所动,反而在一干老人的劝阻与指责之下,迈步进十王殿,径直走至东边左廊,背着那判官雕像就走,这举动,顿时吓得一干看着的老人跪拜而下,口中轻念‘有怪莫怪’的字眼。
又是半个时辰的过去,正当酒楼中文社的各人在谈论朱尔旦的事情时,忽然听得酒楼外,传来朱尔旦的声音:“诸位,按照约定,我把髯宗师请来了!”
众人忙起身跑至阶梯处,果真看到朱尔旦背着判官的雕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干人正指指点点。
迈过阶梯,来得座位桌前,朱尔旦把雕像放在了一旁,随手拿起酒杯,就是满脸恭敬的敬了三次酒。
文社的众人,看着判官雕像那副吓人的模样,都坐不住了,十分害怕,连连催促朱尔旦把判官雕像背回去。
朱尔旦不为然,反而再次把一杯酒水浇在地上,向着判官雕像祷告说:“儒家门生狂放不拘礼节,还望大宗师见谅。若真个有兴趣的话,小生的寒舍离此不远,有时间请到家里喝酒,请千万不要客气。”
文社的秀才们闻听,俱都脸色变了变,当中一人轻声说:“朱兄,你怎可说如此亵渎神灵的话语?还是快快道个不是吧。我们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却当真。”
“开不开玩笑也无所谓了,不过你们说筹钱请我吃酒的事情,可不许赖,当着判官的面。”朱尔旦微笑着说道。
“是是,我们怎敢耍赖?你还是快把大宗师给背回去吧。”众人扫了那判官雕像一眼,在打了个寒颤的情况下,忙恭维说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日这个时候,小生便在这里恭迎大家。”朱尔旦轻笑一声,一把站了起来,重新背着判官雕像离去。
一旁看着的文社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席位之上。
……………
“好个朱尔旦,难怪会被县内的人称为‘狂生’,这般背着判官雕像的行为,胆小者,别是做,仅是想它一想,便是吓破胆,何况这厮还向雕像提出,邀请对方喝酒的说法。”远处一桌上,自此至终看着这一幕的张落叶禁不住轻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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