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道老眉,yu言yu止,李义琰义愤填膺,满脸不悦,一个胳膊肘儿被刘仁轨拽住,似乎他随时要站起来,刘仁轨自己却闭着两只眼睛,似在深思。崔知温脸sè倒是十分平静,可也看出略略有些不满。
四位平章事,表情同样各异,魏玄同满脸ji奋,正举着牙笏说道:“太上皇,太后,请三思啊。”
郭正一与郭待举皆坐在他后面,牙笏举了起来,大约刚才已经说过,父母没有听,满脸的不平,岑长倩愁眉苦脸,象是谁欠了他八辈子巨债没有归还一般。
见到李威到来,一个个站起来施礼。
“众卿,坐,”受了礼,还得象父母行礼,坐在他们下侧,李治说道:“弘儿,你过来正好,有事儿与你商议。”
“父皇,请说。”
“朕想将年号改成永隆。”
改一个年号吗,这几年父亲时常改年号,为何让几位宰相这副表情?随口答道:“几年来,我军大破吐蕃入侵,又在眨眼之间,便将东西突厥暴*平灭,国家大安,两渠也将竣工,改成永隆年号,不过。”
“是啊,这几年国家一年比一年好,因此,朕与你母后商议,想去泰山封禅,以感谢上帝浩生之德,优待我们大唐。”
封禅?李威惊得差一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难怪几位宰相愁眉苦脸,裴行俭这一战短平快,对国库损伤不大,然而国库也差不多空了。一个封禅,意义好处不提,得huā费多少?各国的随行使节,满朝的大臣,以及后宫眷属,随行保护的shi卫,最少达到好几万人。
并且有年老的,年幼的,fu人,速度还快不起来。这几万人的吃喝,可不象士兵,几个小粟米团子,一天下来伙食就够了,许多人要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
huā费不仅于此,一路所行之处,必得清水洒尘,黄沙铺路,还有皇帝与万国使者陪同,要做一做表面工作,沿途的破房屋要重新修葺,万民参伏拜见,耆老前来说奉诚话,一路的祭祀打赏,等等。
省一省,从倭人身上赚来的钱最少得去掉三分之一。若是稍作铺张,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去掉一半都不够用。
再者,国家真到了封禅的时候,吐蕃暂时吃了一些亏,若是唐朝衰落下去,很有可能还会重新夺回青海。东西突厥也存着隐患。国内,租庸调制逐渐走向淘汰的命运,府兵制败坏,贫富分化日趋严重,吏治因为朝争,也不似早先几年清明。有什么资格封禅?是文治还是武功?
李威正要反对,刘仁轨闭着眼睛,摇了摇脑袋,可因为担心,不由地又死力地拽了一下李义琰的胳膊。忽然会意,道:“既然是父皇母后的想法,儿臣年幼,不知事理……”
看了一下裴炎,话音一转道:“裴相公饱读经义,学问渊博,父皇,你还是问一问他。”
因为父母亲要“稳定”,裴炎也要做一个样子,没敢给自己多下绊子,然而时不时地纠住一些古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