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小心油着!”
一盘肥肉炖菜汁水淋漓地端了上来,刚刚挨着桌面,那手提牛皮口袋的妇人又站了起来,一把就将菜盘子端到了自己身边,作势就要往牛皮口袋里灌。
花大娘怒发冲冠,她再也忍不住了,把筷子桌上狠狠一掼,便破口大骂道:“你这没羞没臊没皮没脸没眼力的田舍奴这是进城做乞索儿来着,一家人饿死的小鬼儿投胎似的抢食也就罢了还要连捎带拿,你当老娘是庙里头泥雕木塑的女菩萨就没半点儿火气不成?”
她那筷子一摔,打到桌上跳起来,正敲在那村妇额头,那村妇大怒,反口相骂道:“你这没见识的市井悍妇已经肥得像一头黑面刚鬣(黑猪),还要吃,你也不怕撑死这是要赶着送去屠儿家里卖个好价钱么?”
“臭田舍奴,臭不要脸的乞索儿……”
花大娘拿起一只盘底还剩一点油腻的空盘子掷了过去,同时嘴里滔滔不绝,骂不绝口。那村妇不甘示弱,手边那一盘子菜还没装起来,她不舍得扔,顺手从旁边抄起一只空盘子反掷过去。同时反唇相讥。
花大娘怒不可遏,跳将起来便扑将过去,两个妇人顿时扭打在一起,一时旁边躲的让着,劝的拦的,还有那吓哭了的小孩哭叫着,闹得不可开交。
另一边,杨帆和沈沐正有说有笑。沈沐道:“二郎一会儿就回宫里。还是……”
“哦,今晚不回去了,等这宴席散了。宫城怕也要上锁了,我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明日再回宫。”
沈沐欣然道:“那好啊。为兄今晚也不想出城了。这修文坊中有一家‘醉春楼’不错,不如你我去那里通宵买醉,好好聊聊,如何?”
杨帆隐隐觉察出沈沐似对他有亲近之意,却猜不出沈沐的目的何在,听他这么说,便也做出欣然之意道:“好啊!那今晚杨帆便听从沈兄安排了。”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就听见旁边吵闹不休,杨帆一抬头。只见花大娘势如猛虎,一手揪着一个村妇的发髻,只一只手“啪啪啪”地耳光不断,打得那妇人的脑袋跟拨浪鼓似的。那个村妇被她揪住头发摁着抬不起来,便把两只手扬在空中乱抓乱舞,把花大娘挠了个满脸开花。
杨帆惊道:“这是怎么了?”赶紧跳起来上前劝架。
马桥和面片儿正在院子里敬酒,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骂。连忙也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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